“不可以,不能让她知道,你要是敢告诉她……”夏候铭伸出手,缓缓扼上面前人纤细的脖颈,“沈至渝,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想隐瞒她一辈子,让她怀着自卑站在你身边,把你当神一般崇拜着,自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好,然后更加对你千依百顺,永远活在当初的阴影下,夏候铭,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沈至渝扬了扬脖子,毫不退缩的道。
“是,这就是我爱她的表现。”夏候铭一字一顿,“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嘴,包括你,沈至渝!”
他是被气疯了,当年的真相,是他最讳莫如深的一件事,沈至渝却几次苦苦相逼,非要对花灵坦白。
坦白?呵……他怎么可能坦白,他怎么敢坦白!
满心无力,夏候铭慢慢松了手,双臂垂下。
“夏候铭,我以前竟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恶劣的男人!”
沈至渝仰头笑着,眼底全是不屑。
“我这就去告诉花灵,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完就转身,去推书房的门。
然,手未碰到门把,就被夏候铭一把扯住胳膊,狠狠拽了回来。
“沈至渝,你非要逼我吗!”夏候铭双手抓住她两只胳膊,用力的像要把她捏碎。
“是你在逼花灵!”
沈至渝少见的愤怒,用力挣出一只胳膊。
夏候铭怒极攻心,抓着她另一只胳膊狠狠一甩……
他惊怒之下力道根本不受控制,把沈至渝甩到地上不算,额头还撞到沙发。
血流下来。
沈至渝只是随手抹掉,脸上还挂着那副嘲弄的浅笑。
夏候铭看着这一幕,呆了呆,想起三年前二人初次见面。
沈至渝也忆起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浅浅的一笑,看向夏候铭。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她看到夏候铭拳头紧紧攒住了,又松开。
沈至渝顺势在沙发上坐下。
夏候铭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绕过书桌,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平息怒气。
二人安静对视着,夏候铭表情复杂的盯着她,沈至渝则从容迎着他的目光。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她当初做夏候铭的心理医生,是在花灵失踪那年。
夏候铭找不到花灵,情绪压抑太过,开始失控。
当时夏候集团的总裁还是他父亲夏候强,因为和顾氏有生意上的往来,夏候强和沈至渝关系不错,算忘年之交,便请她来帮忙。
当时夏候铭的暴躁症非常严重,治疗十分困难,沈至渝至今不愿回想他当初的疯狂。
第一次见面,他就狠狠把她甩到地上,沈至渝额角磕在实木沙发上,肿了一周才消。
恩,和这次还真是有点像呢!
她用了两年时间,治好了夏候铭,虽然那人心底的阴暗她治不好,但至少表面正常了。
这两年,她也算彻底了解了夏候铭所有不堪入目的一面,所以别人都怕疯狂的夏候铭,她不怕。
“夏候铭,最初我只当你是病人,以治好你为目的,你的病在一年前就已经好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心理医生。”沈至渝缓缓开口道。
“我从来不需要高攀谁,更不需要被谁呼来喝去,当你找到花灵,求我帮你追回她时,你就该知道,这不是我身为心理医生的本份,我在以什么立场帮助你,你心知肚明!”
“我知道。”夏候铭已经压下情绪,这句话答的心平气和。
沈至渝是他唯一欣赏的女人,她的聪明,她与众不同的傲气,太多太多,都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我帮你,和你凉城四少的身份没关系,和你夏候集团总裁的身份也没关系,我帮你,只因为……”
“我痴情!”夏候铭打断她道。
“对。”沈至渝苦笑着点头。
她最初只当夏候铭是个难治的患者,治好他,是她身为医者的挑战。
可是随着一次次深入治疗谈话,她发现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相似的执着,相同的痴情。
她爱顾仲轩十年无法得到,夏候铭对南花灵二十年始终如初。
她知道,夏候铭拐花灵上床被撞破那次,被打到晕厥硬是没一句放弃。
这多像她被母亲狂煽耳光,嘴角淌血,却始终重复着“我爱顾仲轩”。
她知道,夏候铭在花灵离开后,日以继夜的跟踪和保护,哪个男生接近花灵,都被会他狂揍一顿,哪个男人敢对花灵示好,都会被扁成猪头。
每次被夏候强知道,夏候铭还要承受一顿胖揍。
但夏候铭甘之如饴。
这多像她一次又一次去搅乱顾仲轩的相亲,回家后被父母奚落她真是贱透了。
她同样甘之如饴。
因为这样那样的相似,她像同情自己一样谅解了夏候铭的所作所为,极尽所能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