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儿要拉煊赫oppa先去哪里逛逛。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疑惑地回过头,只听到权煊赫似乎是在和谁通电话。
只看见到他握着手机站在几步之外,正用手指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那张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细微、但足以被她捕捉到的无奈。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套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房间内一时只剩下海浪拍打沙滩的轻柔背景音。
权煊赫握着手机,脸上是混杂着无奈的表情。
柳智敏从落地窗前的海景中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向权煊赫。
刚才她沉浸在抵达釜山的喜悦和对海景的赞叹中,虽然听到权煊赫在接电话,但声音压得比较低,具体内容完全没留意,而且权煊赫讲电话时是背对着她的。
直到看见他这副表情,柳智敏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oppa?”柳智敏歪着头,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小鹿般无辜。
“谁的电话?你怎么这个表情?”
权煊赫看着柳智敏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心里那股无奈感更重了,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他深吸一口气,像要宣布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是…旼炡的电话。”
“旼炡?”柳智敏一愣,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一丝防备的褶皱。
“她打电话干嘛?不是休假了吗?”
“她说她回釜山了,然后…问我要不要去釜山找她玩,说她家里准备了梁山特产,问我喜不喜欢…”
权煊赫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柳智敏的反应。
柳智敏刚开始还只是单纯的疑惑,听到“梁山特产”时本能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切,什么梁山特产,都是借口。”
她以为权煊赫只是在电话里被金冬天的热情弄得有点抹不开面子拒绝了。
女人最懂女人。
但权煊赫接下来的话,瞬间将她的所有茫然击得粉碎。
“……然后…我本来想委婉地回绝她,话说到一半……就是‘可能没什么……’的时候,”
权煊赫瞅着她,语气无奈。
“正好你在旁边喊了一句,声音有点大,让冬天听到了,知道了我们在釜山。”
“这还怎么推,所以就答应了。”
柳智敏脸上的兴奋劲儿像被釜山三月冰凉的海风骤然吹散了。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懊恼和窘迫感“轰”地涌上脸颊,染红了耳尖。
“莫?!”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显得有些尖利。
她猛地转回身,快步走回权煊赫面前。
“就因为……就因为我喊了那一句‘广安里’?!”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又尴尬,左手下意识地握拳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外侧。
“旼炡简直……”柳智敏气得不知道该骂什么好,声音里混合着明显的懊悔和恼怒。
她咬着下唇,眼神复杂地看向权煊赫,既有埋怨为什么权煊赫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但也有一种对自己快嘴的无奈和尴尬。
她烦躁地原地转了个小圈,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开始缠绕鬓边垂落的发丝,嘴里嘀嘀咕咕。
“哎一股……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说话了……声音那么大干嘛!”
那份被金冬天“抓包”的别扭感和不小心“出卖”了自己的丢脸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视线再次对上权煊赫无奈的眸子,柳智敏更觉尴尬。,麻烦是自己亲手制造的,怪不了别人,想冲着权煊赫撒火都没办法。
她泄气般地垮下肩膀,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服软和撒娇似的抱怨,但还夹杂着浓浓的无奈。
“Oppa这怎么办啊?本来好好的双人旅行现在变成这样了……”
她看向窗外明媚的海景,此刻再看,总觉得那灿烂的阳光都有点刺眼了。
她气得又想伸手推权煊赫一下,但手伸出去,最终只是泄愤似的扯了扯他外套的袖口,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都怪旼炡……也……也怪我……”声音越说越低,那点对自己快言快语的气恼清晰地写在脸上。
看着柳智敏像只炸了毛却又无处发泄的小猫,懊恼地揪他袖子、埋怨金冬天也埋怨自己.
权煥赫心里的那点无奈反而被冲淡了,只剩下好笑和一点点怜爱。
他轻轻反手握住柳智敏还在揪他袖口的手指,阻止了那双无处安放的小手继续作乱。
柳智敏立刻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盛满了委屈和控诉,仿佛在说“你居然答应她了!”,配上微微泛红的眼尾,杀伤力十足。
“好了,智敏。”权煊赫的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