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记录都是响铃几下后被直接挂断,显然不是无人接听。
他脑子里几乎没什么挣扎就冒出个想法:八成是智秀干的。
那个时间点,他别说挂电话,怕是连手机在哪都找不着了。
智秀就在旁边,看到智敏的名字打过来,然后……啪嗒,啪嗒。
权煊赫扯了扯嘴角,倒没什么不满或者更复杂的情绪。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没有立刻回拨,只是顺手清了锁屏的提示。
大清早的,又是宿醉刚醒,他连处理工作消息的劲儿都没,更别说去想柳智敏可能为啥打来、会不会生气这种事了。
“等会再会吧。”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感觉嗓子还有点干哑,趿拉着拖鞋就朝客厅走。
果然,刚走进客厅,一股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就钻进了鼻腔。
餐桌那头,金智秀正背对着他,系着他那条不知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卡通围裙,低头专注于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东西,可能是煎蛋或者火腿。
听到脚步声,金智秀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晨光在她侧脸打上一层柔光。
“洗漱完了?正好,把这个端过去。”
她很自然地指挥道,用锅铲指了指旁边已经装好盘的吐司。
权煊赫走过去,从善如流地端起盘子。
他俯下身,带着刚洗漱完的清爽气息和一丝没散尽的慵懒,脸自然地靠近了她耳畔。
“哎。”他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和一点随意,“昨晚有人打我电话了?”
他问得很直接,但语气里听不出质问,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有趣的小发现。
金智秀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流畅地用锅铲给煎蛋翻了个面,声音平稳得像在汇报天气:“嗯,响了两次,挺吵的,顺手帮你按掉了。”
她没有回头,仿佛那真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怪不得。”他应了一声,语调轻松。
他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你没帮我接一下吗”之类的,只是把手里的吐司盘放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弥漫着黄油、煎蛋与咖啡的香气。权煊赫叉起一块煎得恰到好处的火腿,送进嘴里咀嚼,宿醉带来的沉重感在食物和温水的安抚下渐渐消退。
金智秀小口喝着牛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姿态放松,正专注于早餐的权煊赫。昨晚那个未接来电的名字,还是让她挺介意的。
她放下杯子,瓷杯底与桌面轻轻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清了清嗓子,语调是闲聊般的轻松好奇:
“说起来…那个柳智敏?”她抬眼看向权煊赫,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探究。
“昨天那么晚了,她找你有什么事吗?你们…很熟?”
权煊赫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把叉子上的煎蛋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
“什么关系。……”他顿了顿,眼神在金智秀脸上停留了几秒,话锋一转。
“倒是你和子瑜,”他挑眉。
“想干嘛呢,鬼都知道这样准没好事,你得告诉我确切的理由。”
他用叉子轻轻敲了敲盘子边缘,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金智秀被他反将一军,脸上没有半分窘迫,反而绽放出一个更明媚灿烂的笑。
“想知道啊?”她抬眼,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看来不是什么简单的关系。”
你敢转移话题,说明关系就不简单。
餐桌上残余的黄油香气和咖啡的余味还未散去,公寓的门就在一声轻响中关上了。
金智秀带着她的专属香气和清晨的暖意离开了,屋子里瞬间显得格外安静和空旷。
权煊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流逐渐苏醒的首尔。
他也该出发了。
保姆车在首尔上午逐渐拥堵的车流中平稳行驶。权煊赫靠在宽敞的后座,闭目养神,为即将开始的拍摄做准备。
窗外流动的风景变成模糊的背景色。
就在这时——
嗡…嗡…嗡…
手机在身旁的座位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闪烁着来电人的名字:柳智敏。
权煊赫睁开眼,看着那个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
他伸出手,食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了电话,将手机贴到耳边。
“哟不塞哟,智敏啊。”他的声音比起清晨的沙哑已经清朗了许多。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柳智敏清亮又带着明显不满和探究的声音,音量似乎比平时拔高了一些。
“oppa早上好,你终于接电话了!”
“嗯,早上好。”
权煊赫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笑意,做好了听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