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门把手,「宿管」身份牌像是浮动起了一缕缕的幽光,然后那门内就响起了一连串「咔咔咔」的机扩响动声。
不多时,宿舍的门就被打开了。
蒯鸿基缓缓推开房门。
柔和的光芒像是气泡一样顺着门缝挤进了宿舍里,将宿舍里的一切都照的纤毫毕现。
刚一进门,蒯鸿基就能够感觉到宿舍里弥漫着阴冷水汽,水汽的源头来自于盥洗台边上的窗户,只见那窗户向外开出了一半,阴森的雾化水汽便在狂风的作用下揉碎了被灌进宿舍里,吹得盥洗台上的洗漱用具滚来滚去,发出恐怖的声响。
这个六人宿舍里睡着三个人,三张床位空着,但从摆放的东西来看,似乎原本是住着五个人的。
而这三个人,更是都没有睡着——试问有谁能够在这种漏风的阴森环境里睡着?
他们自然都是醒着的,但是还是严格遵守着《宿舍守则》小心的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装睡着。
除此之外,那窗户的边缘上还有一些粘稠的物质,像是某种从淤泥里钻出来的超大型蛞蝓爬行过后留下的痕迹。
那痕迹从窗台上一直延伸到了地板上——当然,如今的地板已经翻转成了天花板。
蒯鸿基自然而然的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大团乌漆嘛黑的固液混液态的物质,像是肉瘤似的蜷缩在他的头顶,因为畏惧老旧煤油灯的灯光而不敢有丝毫多余的举动。
在这三个人的床铺上,还残留着一些粘稠的物质,似乎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此前正趴在他们的身上,一直到蒯鸿基进门才快速脱离,逃到了顶上去似的。
随着蒯鸿基的出现,这些脏东西就慢慢地蠕动着靠近窗户,似乎是想要从窗户里逃走。
蒯鸿基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可不会让这些脏东西就这样轻易离开,于是他轻轻地伸手抹过老旧煤油灯的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