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也开始随之而升腾起一股纠缠着血红色丝线的黑灰色雾气。
他仿佛是一个掀开了盖子的煤炉,浑身上下都开始「库吃库吃」地向外喷薄煤烟般的气息。
这些黑灰色的雾气很快稀释到了整个卧室里,而那些躁动的肉眼一接触到黑灰色雾气,就迅速蔫巴了下来,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蒯鸿基走到更衣柜那边,抓住晾衣杆,像叉鱼似的扎穿一个又一个的肉眼。
他很快扎破了全部的肉眼,而这些肉眼在破碎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丝丝缕缕的雾气,像是有灵性一般试图透过门缝等宿舍内唯一的缝隙疯狂的钻着,试图逃离出这个是非之地。
但整个宿舍固若金汤,唯一能够逃逸的地方,也是蒯鸿基之前就布下的陷阱——那个被他藏在床铺里的残破器皿。
与当初在狂信徒手中的时候不同,这个器皿虽然是出自那边,但却被蒯鸿基在里外都刻上繁复的秘纹,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遗迹里出土的用来封印妖魔的破碎陶罐。
当蒯鸿基将那器皿端起来的时候,其中已经充满了藕粉般的半透明液体。
这些液体不断地在器皿中挣扎着,像在磁场里不断挣扎跳动的磁粉,试图从器皿里逃出来。
蒯鸿基端起器皿走到田不凡的身边,然后将其中的半透明液体像浇花似的倒入了老旧煤油灯里。
随着这些半透明液体的注入,老旧煤油灯就像是过载了似的绽放出了夺目的强光,整个宿舍都仿佛变成了白金色。
只见蒯鸿基单手虚抓空气,然后像是抽出了什么似的,狠狠地击打在了那器皿上。
「叮!」
虚无的东西和那器皿相交,竟是发出了打铁般的声响。
「叮!叮!叮——!!」
蒯鸿基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强光里冶炼着什么,那器皿上雕刻着的秘纹就像是小虫子一样飞舞了起来,环绕在蒯鸿基的身边,「嗡嗡嗡」地扑棱着,然后一点点地注入了……那个晾衣杆里!
那根晾衣杆就像是被缠上了布条似的越来越粗,最终变成了一根球棒外观的物体……
而那些小虫子般飞舞的秘纹,则是不断地拓印在球棒上,变成了一枚又一枚的小尖刺。
随着强光的淡下,蒯鸿基的手中的器皿破碎成了齑粉,而那一根晾衣杆则是被他塑造成了一根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