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摇头:“是齐宣!”
“齐宣?”度然脸色一变,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是齐宣救他的。
“齐宣出力最大,但这计策是董昭出的。董昭借着跟太子的关系,在宫中打探到了你们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劝说皇帝五月初九去狩猎。调开皇帝之后,便让齐宣的人实施营救,营救出宫后,再让我们到城南密道口接人。”阮七解释道。
“原来如此!”度然明白了。
可伊宁却道:“那事后怎么办?皇帝追究起来,齐宣,董昭,还有瑞王爷岂不是都有危险?”
阮七点头:“所以,我出来之前,王爷曾嘱咐我,让我向伊帅您讨教,如何才能避祸?”
“让王爷跟高伯伯他们先撤出一部分人来,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我再想办法跟皇帝要人。”伊宁道。
阮七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行,阮七,你先回去吧,告诉王爷,让他们安静等待便是。”伊宁嘱咐了一句。
“好,伊帅,在下告辞!”阮七起身再度拱手。
“对了,阮七,那条密道?”伊宁想起了这个事。
“伊帅放心,那个酒坊已经被王爷盘下来了,那条密道掌握在我们手里!”阮七说道。
“当初跟我在京城雪夜追凶的,除了邵春之外,还有三个捕快也知道那条密道,那三个人如今在哪?”伊宁不放心,又问了起来。
“伊帅,王爷早就想到了,这三个捕快如今都是王爷的人了!”阮七笑道。
“好!王爷想的挺周到,替我跟他道声谢。”伊宁点了点头。
“一定传达!”
“去吧,一路小心!”伊宁嘱咐了一声。
阮七答应下来,很快便离开了。
阮七走后,度然看向伊宁:“阿宁,你什么时候起兵?”
伊宁摇头:“不是时候,名不正则言不顺……眼下,我跟董昭,都是皇帝的臣子,若无万全准备,这仗是不能打的。”
“如果……老衲是说如果,董昭曾经做过的事被皇帝知晓了,皇帝将他抓起来了,你发不发兵?”度然抛出了这个问题来。
“那还用说!这个狗皇帝老实点或许还能多坐一阵子皇位,若是他敢不老实,我就让他立马滚下来!”伊宁说着一拳捶在了桌上。
度然点点头,这个皇帝,确实不能让他再做下去了,他已经害死了太多人了……
可倾覆皇权,哪有那么简单呢?
五月十一夜,江南徽州。
胡蛰带着人,昼夜快马,已经抵达了此处。
他是五月初三出发的,只用了八天时间,就到了黄山脚下,速度不可谓不快!他此来,自然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
抓捕程欢!
在徽州城内的一间客栈之内,胡蛰带着十几个宿卫,围着一张大圆桌而坐。桌子的最中间,摆着一盏烛灯,烛灯外围,却摆着了三张画像。
“看清楚了,这就是程欢的样子,这是他儿子的画像,这是他女儿的画像!到了尚源村,你们给我秘密寻找,找到了也不要出手,等我来!”胡蛰敲打着桌子道。
“是,大人!”
宿卫们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
“明日一早,便出发去尚源村,都给我悠着点,程欢可是罕世高手,别被他察觉了!”胡蛰再次叮嘱道。
“是!”宿卫们再次点头。
“都各自去准备吧!”胡蛰说完手一挥。
宿卫们纷纷拿起桌上的画像,散去了……
而此时的程欢,根本就不知道,危险已至!
五月十二,黄山脚下的尚源村之内,在一间简陋的砖瓦房前,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正单手拎着一个锄头,在菜地里除草。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粗布汗衫,单手不断的挥着锄头,汗如雨下。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动作麻利无比,这块菜地,很快就被他清理完了。
他看着眼前这块菜地,菜地里一片绿意盎然。葱葱郁郁的豆橛子,一串串挂在枝头;青翠欲滴的黄瓜,从硕大的叶片下露出身子;藤蔓茂盛的篱笆下,躺在圆滚滚的西瓜……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美好!
程欢看着自己亲手栽种出来的瓜果蔬菜,不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才是最好的生活啊!
“爹!歇会吧!”一个同样穿着朴素的姑娘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粗布毛巾,走到程欢面前,给程欢擦起了汗来。
她是程慧,程欢的女儿。
“没事,爹有力气呢,等爹把这菜园子弄完再歇!”程欢一脸慈祥的笑道。
“爹,你不累啊?日头这么大?”程慧有些心疼他爹,毕竟他爹只有一只手。
“爹不累,爹还要给你挣嫁妆呢!”程欢笑着,再度挥起了锄头,干了起来。
程慧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