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失神,直勾勾地盯着高台方向,却没有焦点,目光空洞得如同失去了灵魂。
他的眉毛不再飞扬跋扈,而是耷拉着,显得有气无力。
脸上的表情凝固,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和活力,只有呆滞和茫然。
假的。
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居然是假的。
他还一直没有发现。
自己真正的父亲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葬身在了剑宗的冰窟里!
这对独孤鸣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冲击。
一时片刻,很难平复。
酒馆内一些心思缜密之人,联系事情的前因后果,露出恍然神色。
聂风作为天下会神风堂的堂主,没有人敢小觑其实力。
可要说聂风一人单枪匹马,就能进入无双城,悄然无息地取了独孤一方的项上人头。
不少人还是感觉此事十分蹊跷。
此刻听完了苏晨的讲述。
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原来这些年坐镇无双城的独孤一方竟然是一个替身!
黄金台上。
解答完了独孤鸣的问题。
苏晨轻抿一口悟道茶,接着道:“从冰窟中逃出来的破军,彻底将无名你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深知,以他的实力哪怕使些手段,也很难杀死你。”
“但他不愿就这么放过你,既然杀不死你,那就杀死你最关心的人,让你痛不欲生。”
“破军将你的妻子洁瑜作为了目标。”
“他用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将洁瑜毒杀了。”
“随后带着颜盈逃亡了东瀛。”
“到了东瀛后,他以颜盈为交换,求绝无神教他‘杀破狼’一式,暗中谋划,有朝一日重返中原,手刃你为父报仇。”
听到这里,无名的脸色已是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变得佝偻,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的背上。
脑袋里嗡嗡作响,似若有无数炸雷同时在耳边爆开,将他的思维炸得一片混乱。
看在剑慧的授业之恩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了破军。
没想到,剑慧只是在利用自己。
更是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导致洁瑜的惨死。
无名的双眼浮现血丝,犹如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喷吐着无尽的怒火。
额头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狰狞的青蛇在皮下蜿蜒游动。
无名掏出《万剑归宗》作为酬谢。
接着扭头向太白居大门口走去。
众人都知道,无名这是要去找破军向其复仇了。
此时的无名无疑是十分可怕的。
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滔天的杀意所凝固,让人不寒而栗,四周的人纷纷避让。
就这样无名犹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
消失在了太白居的大门口。
“看这样子,无名怕是要追到东瀛斩杀破军了。”
“破军这次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无名都不会放过他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完全都是破军咎由自取,不只无名,怕有很多人都要追杀这破军。”
“是啊,当年被剑慧邀请至剑宗观礼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些年江湖中都还一直在猜测,是哪个邪魔势力,能一朝之间将剑宗以及这一众强者灭杀的。
没想到,是剑慧这个老毕登所为,这笔账自然都要算在破军头上。”
“后面跟上去的那个年轻人是谁?他手中拿的那柄剑极为不凡啊!”
“那是无名的徒弟剑晨,他手中拿的那柄剑,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剑。”
“唉,明珠蒙尘啊,宝剑悲鸣,糟蹋喽。”
“老头,你懂什么,无名的亲传弟子肯定是绝世天骄,人中龙凤。什么都不懂,还搁这儿胡言乱语。”
一位身材矮小,断了一臂,留着两撇山羊胡,穿着破旧羊皮裘的邋遢老头,笑着摇了摇头。
没在跟旁边怼他的江湖客争论什么,自顾自地挖着鼻屎。
黄金台上。
苏晨没有理会这么多,神情自若,悠然自得。
一本《万剑归宗》,轻轻松松又是四千万两入账。
爽~!
“丁字九号,大宋六分半堂,雷纯。”
当婠婠犹如夜莺啼鸣的唱喝声,在酒馆内响起。
一众江湖豪客的注意力,都从无名师徒二人转移到了即将登台之人的身上。
“六分半堂吗?这也是大宋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势力啊!”
“不错,这六分半堂与商界、绿林、工匠乃至官府的关系都是极为深厚,虎踞京师,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