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谦扮作书生,走到这群人跟前,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
“在下苑谦,江南左道人士,叨扰诸位兄台,敢问你们的纲首可也在此处?”
他把自己名字改了下,将“范”说成“苑”,又将自己籍贯说成江南左道而非真正的岭南道。
看他打扮模样,这些人登时便以为他是冬天就远道进京,准备春闱的赶考书生,于是朝河库里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闲汉模样的白胖子便打着哈欠,从河库里走了出来,这人穿着一件满是油腻污渍的粗褂短袄,和那些漕工不一样,他脚上还穿着双布履,走起路来,浑身肥肉颤悠悠地,宛如河里面流动的水波。
此人耷拉着眼眉,斜眼看了看范谦,似乎一点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范谦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便硬着头皮,交手行礼说道:“还敢请教这位大兄,此地可有过水东岸的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