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醉转身对庞千钧和裴脍低声道:“两位且先少待,我去应付他们。”庞、裴二人迅速称喏,魏无醉则整了整衣衫,从容地走出厢房,向前厅走去。
魏无醉从容地走出厢房,来到酒馆前厅。他面带微笑,朝着来俊臣的心腹走去。
可还没等他开口打发了这几人,来俊的那个有着满脸横肉的心腹,竟然扯着嗓子喊道:“魏无醉,有人举报你窝藏朝廷要犯,我们特来搜查!”说完,一挥手,身后的官兵便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从官兵队伍中缓缓走出。他头戴黑色进贤冠,冠上梁数清晰可见,象征着他的儒生身份。
他身着一袭青灰色的直裾深衣,衣领、袖口和下摆都镶有黑色的缘边,可是衣服上隐隐有暗纹,也彰显着低调的华贵。
腰间束着一条朱红色的大带,打了一个规整的结,带上挂着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足蹬一双黑色的舄,鞋头微微上翘,走起路来沉稳而有气度。
这个人叫高图澄,魏无醉其实也认识此人,知道他是邢阳郑氏的供奉高手。
高图澄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无醉,开口道:“魏掌柜,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不知可否配合我们搜查一番?”
魏无醉冷笑一声:“高先生,这莫须有的罪名可不能随意乱扣。我魏无醉行得正坐得端,岂会任由你们污蔑?”
高图澄脸色一沉,缓缓说道:“《礼记》有云:‘君子贵人而贱己,先人而后己。’魏掌柜若心中无鬼,又何必阻拦?”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右手成掌,朝着魏无醉攻来,掌风凌厉,隐隐带着一股书卷之气。
魏无醉眼神一凛,两条金丝水袖从袖子里弹出。他侧身避开高图澄的攻击,手中水袖如灵蛇般缠绕向高图澄的手臂,口中说道:“高先生这是要强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高图澄迅速抽回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念道:“‘君子不重则不威。’”只见他双脚稳稳落地,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再次朝着魏无醉冲去,这一次他双拳齐出,每一拳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魏无醉舞动金丝水袖,带动长剑,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迎向高图澄的双拳。“叮叮”几声脆响,长剑与高图澄的拳头相交,溅起一串串火花。
高图澄一击不中,又退了几步,站定后念道:“‘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随着他的吟诵,他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突然,他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再次攻向魏无醉,这一次他的手指如钢针般刺向魏无醉的咽喉。
魏无醉不慌不忙,水袖一卷,将长剑横在咽喉前,挡住了高图澄的攻击。同时,他手腕一抖,水袖如波浪般向高图澄席卷而去,试图将高图澄困住。
高图澄见状,口中念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他大喝一声,全身力量爆发,冲破了魏无醉的水袖束缚。紧接着,他双手合十,再猛地分开,一道无形的劲气朝着魏无醉射去。
魏无醉旋转身形,水袖带动长剑在身前形成一道剑幕,将高图澄的劲气一一化解。他冷笑道:“高先生,你的这些圣人教诲可救不了你。”说罢,他加快了手中水袖和长剑的舞动速度,朝着高图澄步步紧逼。
高图澄不断地以经典为引,发动一次次攻击,而魏无醉则凭借金丝水袖和长剑,巧妙地应对着高图澄的攻势。
高图澄眼见催发的攻击被魏无醉一次次化解,脸色愈发阴沉。此时,酒馆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桌椅板凳都在二人的肆意纵横的劲气冲击下闪烁不定,好似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战斗而颤抖。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高图澄口中念道,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酒馆内的空气仿佛受到了召唤,急速向他掌心汇聚,形成一道灰蒙蒙的光芒,随后化作一道凌厉的光刃,朝着魏无醉横斩而去。光刃所过之处,桌上的酒壶被瞬间劈开,酒水飞溅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晶莹的弧线。
魏无醉眼神一凝,两条金丝水袖瞬间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坚韧的盾牌。
“当——”
气劲斩在护盾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溅起一片璀璨的火花。与此同时,周围的桌椅被劲气震得四散纷飞,木屑在空中飞舞,如同被卷入了一场小型的风暴。魏无醉借势向后滑退数步,身形在酒馆的桌椅间穿梭,避开了后续可能的攻击。他每一步落下,都在满是木屑和酒水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高图澄,你身为儒生,却助纣为虐,当真有辱斯文!”魏无醉高声呵斥,手中长剑在水袖的带动下,化作一道银芒,直刺高图澄的心口。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仿佛在控诉高图澄的不义之举。
高图澄侧身避开,衣袂飘动间,口中诵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出现在魏无醉的身后。此时,酒馆的窗户在二人的劲气冲击下“哐哐”作响,窗纸被震破,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