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这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商人,就如同一个个流动的信息站。他们的耳朵灵敏得很,能听到四面八方的各种消息。所以,戚福想要借助他们的口,尽可能多地打探一下那个三不管地界“小蝇坑”以及其周边更为详细的情况。
这个“小蝇坑”,虽然地处偏远,但戚福却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心中似乎有一些计划正在暗暗酝酿,就像深埋在地下的树根一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却在不断地生长和蔓延。
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够让他的计划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的时机。而这个时机,不仅需要时间的沉淀,还需要各种条件的成熟。只有当所有的因素都恰到好处时,他心中的那些谋划才能真正展现出它们的力量和价值。
当栾卓和兹马顶着凛冽的寒风,一路疾驰,终于带着大队人马赶回寨中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商队早已在薄暮的掩护下,如幽灵般悄然消失在了茫茫雪野的尽头。
寨门洞开,仿佛是在默默地等待着他们的归来。而站在石阶上的戚福,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瞬间被归来的众人所吸引。
去时,这些汉子们身着破旧的杂色衣裳,显得褴褛而狼狈。然而此刻,他们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每个人都换上了崭新的青灰色厚麻衣裤,外面套着簇新的粗布棉袄棉袍。
这些新衣虽然样式粗糙,但那干净厚实的新布新棉,在这苦寒之地却如同点亮的灯火一般,异常醒目。它们不仅给人带来了温暖,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气息。
戚福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就在这时,栾卓和兹马如疾风般快步上前,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仓促,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亟待禀报。两人的脸上都明显地透露出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那股兴奋与隐含的忧虑交织的复杂神情,却让人无法忽视。
栾卓和兹马彼此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眼色,然后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被旁人听到一般,神秘兮兮地轻声喊道:“少爷!”
两人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的急切却显而易见。他们齐刷刷地向戚福拱手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对戚福的尊敬。
戚福见状,微微颔首示意,他的目光快速地在栾卓和兹马身上扫过。他注意到两人的新衣上沾着些许雪沫和泥点,显然是在赶路途中沾上的。然而,戚福并未对此多加追问,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两人那神秘的神情所吸引。
“回来了?”戚福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辛苦了。有什么事,说吧。”
栾卓和兹马对视一眼后,兹马先开了口:“禀报少爷,有两个消息要告诉您,一个是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大好事儿,另一个嘛……却是让人如鲠在喉的坏事儿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有些生硬和勉强。
栾卓见状,连忙接过话头说道:“先说好事儿吧!”他的语速比平时略微快了一些,显然对这个所谓的“大好事儿”充满了期待。
兹马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少爷,我们偶然间摸到了一个地方,嘿嘿,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啊!我们竟然撞上了一个大便宜!那个地方啊……堆积着许多过冬用的厚实衣物和布匹,还有一些栗米、杂粮以及其他杂物呢。
而且啊,负责看管的人只有十几个,他们看守得非常松散!兄弟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嗯,就把这些东西都‘请’回来了,然后给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您看看,现在是不是感觉暖和多啦?”
说着,他还特意挺了挺身上那件崭新的棉袍,向戚福展示着。
然而,就在戚福脸上刚刚泛起一丝可能的悦色时,栾卓的声音却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压力所笼罩。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懊恼和无奈,让人不禁为他感到惋惜。
“坏事儿就是……真正顶用的大头、那些沉甸甸的粮食家伙什儿……还在那地方!”栾卓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似乎对这个事实感到十分痛心。
他接着说道:“可……这贼老天不开眼啊!回来的山道竟然被大雪彻底掩埋了!那雪厚得简直能没过马肚子,山风更是冷得能刮掉人一层皮!”栾卓的描述让人不禁想象到那片被大雪覆盖的山道,寒冷而又艰难。
“空着手回来都难,更别说那些笨重的东西了……根本运不回来啊少爷!”栾卓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仿佛面对这样的困境已经束手无策。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粗气,那口白气在寒风中瞬间散开,仿佛也被这恶劣的天气所吞噬。栾卓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沮丧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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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封死了路,就算能找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