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闻言大惊失色,呵斥:“你们想干什么?以为拿了某的把柄,某就不敢对你们如何?速速毁了所有账目,要不然你我都难逃一死!”
“常侍无需惊慌。区区账本算得了什么?那些田产又算得了什么?”那人一把掀开盖在马车上的布,笑道,“这些都是我们此次带来的礼物。”
宦官看到马车上的东西后直接呆立在原地,那可是整整一车的金饼整齐堆叠在一起,少说也有上千之多。
“你们……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宦官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谁知那人却说:“这算什么?不过身外之物罢了,若常侍喜欢,日后动一动手便可轻松得到。”
“你……你……什么意思?”
“常侍,我等虽敬称您为常侍,但您还不是真的。若能帮我等完成此事,您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常侍了,那吕邪的位子可就是您的了。”那人的声音极具诱惑,蛊惑道,“您想一想,吕邪手里可掌握着那位的钱袋子呢,以那位的财力,随便漏下一些都不止。”
“你们想让我和吕邪争夺内库?不行不行,吕邪权势滔天,又得殿下信任,我根本不是对手。”
“非也非也。您不需去和吕邪争夺什么,只要吕邪死了,我等在稍加运作,内库便是您的了。”
“你们要杀吕邪?”宦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屑道,“吕邪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众多高手,以尔等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得手。”
宦官高傲的态度使得那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却已然恭敬道:“无需杀他,他自己会死。”
“不杀了吕邪?某如何能得到内库?尔等是来消遣某的?”
“我等怎敢消遣常侍?我等无需让吕邪死,吕邪自就会死,只要常侍为我等做一件事。”
“某倒要听听尔等有何妙计。说吧,何事?”
“您只要将那位杀了,一切不都是您的了?”
“放肆!”宦官的魂儿差点就被吓飞了,惊恐道,“尔等想要谋逆!”
“常侍轻声些。我等并非要谋逆,而是已经在做了。”那人毫无惧意,竟满脸笑容。
“你们这是在找死!待我回报殿下……”
“晚了。从我等第一次找到您的时候,您就已经是我等的同盟了。常侍放心,只要那位死了,我等就会拥立大公子上位,届时吕邪必会陪葬,我等在举荐您为常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胡说!”宦官快要被吓疯了,跳着脚吼道,“殿下身边侍卫无数,你们不可能有机会的!”
“我等是没机会,可您有机会啊!”
“更,就算你们成功,最后也定会将罪责推到某身上!”
“常侍放心,我等一旦出手,计划定然十分周密,必会里应外合。只要您在内相应,待我等入宫之后,将没人能开口过问您一句话。”
“某不信……”
“常侍请看。”那人见宦官动摇,赶忙从怀中摸出一支瓷瓶,介绍道,“只要您能将此物倒入饮水和食物之中,不出两刻,食用者便会暴毙而亡。且此物无色无味,常侍无需担忧。”
宦官见到毒药后有所松动,犹犹豫豫地问:“你们真有办法里应外合?要知道左军后后军可都在附近,荀文若和田元皓也都不是好相与的,你们能斗得过他们?”
“常侍莫要小看我等。荀氏和幽州旧臣都支持大公子,我等推大公子即位,他们是不会与我等为敌的。大公子年幼,又有您在身边侍奉,只要稍加时日,荀氏和幽州旧臣便可轻易被我等铲除干净。”
“左军和后军呢?”
“左军死忠于那位,只要我等拟一道旨意,左军就不会轻动。那太史慈又是幽州旧臣,那位没了,他只会忠于大公子,不足为惧。”
“既然如此……”宦官沉默半晌,忽然咬牙道,“也不是不能搏上一搏!”
“是啊!如今天下群英并起,正是搏一搏的好机会。想要出人头地,自然要做上一番大事!”
“就这么定了!”宦官一把夺过毒药,又贪婪地看了一眼金饼,叮嘱道,“将这些送到某老家宅中,莫要少了。”
“尝试放心,我等立即去办。”那人使了个眼色,周围几人赶紧将布盖好,驾着马车匆匆离去。
宦官长舒了一口气,见人都走远后,跨过宫墙想要返回宫中。
谁知他刚跨过宫墙,后颈便被人捏住,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出手之人正是吕邪,他将宦官等人的计划听了个一清二楚,随手托着宦官向皇宫深处走去。
阴谋诡计似乎总是与夜色相伴,天色逐渐暗淡下去,长安城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或许……是因为守城的左军吧。
刚一入夜,城头忽然发起骚乱,城墙上火光四起,无数士卒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同时点亮火把,急匆匆地在集合起来,一部分紧张地防守城墙,另一部分则站好队列,随时准备出动。
皇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