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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弋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刘辩,叹息道:“史官不会给你留下个好名声的。”
“哈哈哈哈……臣还有什么名声啊。亡国之君若能不受万人唾弃便已是承蒙祖德了。”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说着,王弋从袖中摸出两样东西递给刘辩。
“善。”刘辩答应一声,抬手接过,那是一卷圣旨以及一方印玺。
他打开圣旨,开口读到:“朕,百官之主,万民之基。应惟贤惟德,祭四时之风雨,掌山河之归去,惩不顺之逆臣,化百姓之危机。然……”
数百字的禅位旨意,王弋并没有过分批判刘辩和刘宏,也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只是记述了些事实上发生了的事情,却让朗读的刘辩潸然泪下,几次哽咽无法自拔。
皇权,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祖先泼洒了无数鲜血,用命拼搏而来,与无数人勾心斗角,耗费了无穷精力获取的权力,拱手相让之时已然令他满心愧疚。
没有什么比败光家业更恶劣,也没有什么比背弃祖先更不孝。
刘辩终究是个人,真走到这一步时他的内心也会如同刀绞。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王弋不会只让他做一次,这一次只是预演,等下一次真正到来之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念完禅位诏书。
没错,王弋并不想在此时登上皇位,在刘辩念完最后一句,擦干脸上的泪水,将诏书和印玺同时托举到王弋面前之时,王弋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缓缓探出右手,就在手指将要与印玺接触的那一刻,刘辩忽然暴起,一把将王弋死死抱住,诏书与印玺散落一地。
就在此刻,一声刺耳的锐响响彻屋内,刘辩一口鲜血喷出,双眼止不住向上翻转,竟隐隐有濒死之兆。
王弋赶忙抱住刘辩,一边死命按着刘辩的人中,一边冷笑道:“你果然还是来了,南华!”
“哼!”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却听到一道干枯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原来是个圈套。可是又如何?你还能拦得住我?你就等着天下诸侯来讨伐你吧!”
“孤不拦着你,你也不会走。”王弋将已经缓过气的刘辩扶起来,一边帮他将龙袍脱下,露出一身甲胄,一边调笑道,“你以为在我面前杀了刘辩,拿走禅位诏书和玉玺,你的小计策就能成功了?孤能料到你来,就不怕你得到什么。打开玉玺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王弋说完,宫殿内便陷入了沉寂,片刻后忽然听到南华咆哮道:“竟然敢用此事做为诱饵骗我?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忽然凭空出现刺向王弋脖颈。
然而一旁的刘辩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先其一步将王弋扑倒,长剑只在铠甲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印记。
“哈哈哈哈……”王弋起身忽然大笑起来,畅快无比。
笑声让潜藏的南华更加暴躁,竟甩手将印玺丢向王弋。
就在此时,角落之中忽然飞出两支羽箭射向玉玺飞来的方向,可惜全都钉在石墙上并没有命中。
“出来吧,别在藏头露尾了。”王弋拾起印玺,对空旷处喊道,“孤将这里空出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让你藏进来的。来来来,再使出一次六丁六甲神将。孤手下有一员猛将对此颇为不服,也好让他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太史慈便领着十几人从角落中转出来,这些人正是他伪装成将领带入城中的后军箭术高手。
可惜南华担心寡不敌众,并没有现身。
王弋见状眉头一挑,再次出言刺激道:“南华,你再打开诏书看一看如何?”
噗……
片刻之后,一口鲜血忽然从房梁上飘落。
众人看去,却见一身高不足四尺的古怪东西跳到了地面之上。
这东西长着四肢,身形极为削瘦,身体和手脚不成比例,就像是一个球上面插着四根木棍一般。
王弋见到此人后却瞳孔骤缩,此人双眼几乎凹陷至脑内,眼球呈极其诡异的森白之色,满口牙齿稀落得只剩几个,耳朵蜷缩呈球,鼻子竟然已经没了,只剩下两个恐怖的空洞。
“南华……”
他万万没想到昔日那般仙风道骨的一个人,几日不见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甚至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不是南华。
南华却盯着王弋冷声说:“你还真是命大,六丁六甲神将都没能杀死你。”
“这就是代价吗?”王弋看了一眼刘辩,竟然笑道,“哈哈哈哈……如果这是代价,想必南华你也应该知道,你付出的这些只是开始。”
“那又如何?只要杀了你,一切都值得!受死!”南华说着,舞动和他身形差不多的长剑杀向王弋。
谁知王弋毫不犹豫便躲到了刘辩身后,口中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