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从雷蒙德喉咙里挤出，他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一节节地拉长变形。卡特·道尔踉跄着后退两步，黑色罡气不受控制地溃散。
他眼睁睁看着老师的双臂骨骼刺破皮肤，化作锋利的赤红骨刃；脊椎末端撕裂血肉，生出布满倒刺的长尾；头颅被拉伸变形，额骨隆起形成犄角——最终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头三米高、形似火麒麟的赤焰凶兽！
“老师……您……”
卡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雷蒙德已经完全失去人形，唯有那双血红的眼睛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疯狂。赤焰兽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声浪将云层撕开巨大的空洞，卡特被冲击波掀飞数百米，七窍渗出鲜血。
林霁瞳孔骤缩，残阳剑自动飞回手中。眼前的怪物散发着比火炎幽蛇更危险的气息——那是融合了圣石本源与武圣血肉的扭曲造物，每一寸躯体都涌动着毁灭性的力量。
吼——！
赤焰兽四足踏空，足底燃起血色烈焰。它猛然扑向林霁，速度之快已超过几百倍音速，林霁时空领域全开，身形急退，却见赤焰兽长尾横扫，尾尖倒刺划过他胸前。
嗤啦！
道袍如纸片般撕裂，林霁胸口浮现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更可怕的是伤口边缘燃起血色火焰，竟在灼烧他的灵力！
林霁闷哼一声，水灵力疯狂涌向伤口，却只能延缓火焰蔓延，这火焰不断燃烧无法熄灭，其性质竟有些像他一直修炼的阳炎。
雷蒙德不给林霁喘息之机，张口喷出熔岩火球。那火球在半空突然分裂，化作数百颗流星封锁所有退路，林霁剑锋急转，斩出漫天剑影，把身前流星斩碎。
林霁咬牙将时空领域使用到极限，方圆十公里的空间如琥珀般凝固，赤焰兽的动作顿时暂停。
他左手虚握，残阳剑化作碧绿藤蔓缠住赤焰兽身体，右手并指如剑，一点星芒在指尖凝聚。
裂空！
剑光斩出的刹那，林霁也维持不住时停，领域内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但剑光已经近在咫尺，雷蒙德避无可避。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卡特·道尔浑身浴血，黑色罡气燃烧殆尽，却仍义无反顾地扑向雷蒙德，将其撞偏一点角度。
漆黑的裂缝将卡特吞噬，只留下一句话。
“老师……快走……”
他最后的视线里，雷蒙德正痛苦地翻滚嘶吼，空间裂缝将它半个身体湮灭，可圣石涌出的血光又正在快速修复。
林霁喘息着看向赤焰兽，心头突然警铃大作。
只见那怪物停止翻滚，半边身躯快速愈合，周身瞬间爆发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它的躯体再度膨胀，鳞片缝隙喷出炽白火焰，气息竟突破至五阶巅峰武圣！
“同归于尽吧……修真者……”
雷蒙德残存的意识在火焰中咆哮。它四足仿佛踏碎虚空，整个身躯化作不可抵挡的流星，其速度已经达到千倍音速。
林霁瞳孔收缩到极致，这速度太快，必须空间移动躲避。
当林霁刚刚移动到五百公里外，就发现那道流星已经调转方向，转瞬间又到眼前。
知道这一击避无可避后，林霁双手握住残阳剑，将所有灵力灌入其中，剑身升起前所未有的光芒。
时空·凝光！
这是林霁在学会裂空后，对时空领域新用法的理解，他在剑刃表面凝结成半透明的琉璃色光膜。
光膜内外时间流速产生数百倍差异，外界一瞬的光阴被拉伸成漫长的准备时间，让这一剑的威力得以蓄积。
“斩！”
在剑刃与流星相撞的刹那，随着林霁一声低喝，时空光膜轰然破碎，被积蓄到极限的剑光如星河倾泻，发出媲美五意境的力量。
赤焰兽与星河轰然相撞。天地为之一静，旋即爆发出湮灭一切的白光，山峦无声崩塌，云层被冲击波撕成碎片。
白光持续了整整十息。当光芒散去，天空只剩一道摇摇欲坠的身影。林霁的道袍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浑身遍布焦黑伤口，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赢了……吗？“
这个念头刚起，剧烈的眩晕便席卷而来，林霁眼前一黑，如折翼的飞鸟般从万丈高空坠落。
……
虹霞市北门战场外围，叶清宇攥着望远镜的手指节发白。他望着北门战场内堆积如山的尸体——其中不乏追随他多年的手下，此刻却像破布般被修真者与机甲军团碾进血泥。
他一拳砸在沙盘边缘，木屑飞溅，沙盘上象征虹霞市的模型巍然不动，而代表联军的旗帜却已七零八落。
“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精锐就要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