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大人亲临澹州城,所为何事?”
“是否朝廷的援军即将抵达。”
如今田文逸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澹州城下, 澹州城危在旦夕。
朝廷这个时候不派兵驰援,而是派来让首辅赵贞亲临, 何必原不是傻子, 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
“何将军, 没有援军。”
纵使已经有心理准备,得到这样的答案, 何必原心中还是难免失落。
“没有援军? ”
“何大人,光凭澹州军, 想要守住来势汹汹的北玄大军,几乎不可能。”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纵使末将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在战场之上变戏法。”
赵贞故作为难,仰天长叹一口气,作态给何必原看。
“我也不知道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何必原心中一沉, 看赵贞这模样,情况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 那赵大人此行所为何事?”
赵贞欲言又止, 连声哀叹,何必原越发心乱。
“赵大人直说便是,无需顾忌。”
“唉,陛下的旨意,与北玄和谈,止戈息战。”
如今战争的主动权在北玄手上,岂是魏国说停战便可停战的。
这其中魏国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 魏国的代价是什么?”
赵贞认真的看着何必原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让出澹州。”
砰。
何必原不自主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
“让出澹州,陛下倒是说的轻巧, 可末将如何对得起澹州数万将士和数十万百姓?”
“这丢的不仅是澹州,还有魏国的尊严。”
他当初之所以叛逃北玄,来到魏国,就是因为魏国是当今天下最有可能覆灭北玄的国家。
如今尚且未战,便要让出澹州,这还不如让他战死沙场来的痛快。
见到何必原这副愤怒的模样,赵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继续添油加醋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
“短短几个月时间, 陛下先杀严公,又杀吴大人。”
“两人都是我魏国的之基石, 尚且落得这般惨状,我位卑言轻, 又能如何?”
赵贞看似说漏嘴的话的恰好被何必原抓住,追问道:
“你是说吴大人是陛下........”
赵贞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急忙改口。
“吴大人病死的,将军一定是听错了。”
何必原轻轻皱眉,心中已经有了 定数,不再追问。
庙堂争斗,向来是云波诡谲,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流涌动。
只要是个略懂庙堂权术微微有远见之人,都能嗅出吴名的死远远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何必原虽然是严党之人,可对于吴名,他是打心底的敬重。
魏国能有如今之国力, 算是吴名一手铸就。
他以为卫冉杀一个严谨,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
没有想到卫冉杀了严谨之后,这么快便又逼死了吴名。
当初听闻吴名死讯之时,他对于这位魏国皇帝,除了失望,便是失望。
见到何必原好久没有开口, 赵贞故作善意的提醒道:
“何将军, 吴大人这般魏国功臣都只能含恨而终, 所以有些话,该说则说 ,不该说,嘴一点要严。”
“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做好一条乖乖听话的狗便好。”
何必原朝着赵贞一拱手,感谢道:
“多谢赵大人提醒。”
赵贞又又又叹了一口气。
“如今严党已经不复存在, 可你我二人身上依旧有着严党的标签,日后还望相互扶持。”
“赵大人,自是如此。”
何必原知道自己只不过区区一个澹州将军,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还不值得赵贞如此提点自己。
都是无利不起早之人, 赵贞忽然这般提点自己,其中必然有所猫腻。
“何将军,让出澹州,纵然是有损军威,有损朝廷颜面,可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放弃澹州只是暂时的, 迟早有一天会夺回来。”
“ 陛下所图甚远,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说罢, 赵贞从怀中掏出十万大军的兵符。
“陛下口谕, 加封澹州将军何必原为征南将军, 即刻统帅大军南下,进攻南晋东北五州,攻克邺城 。”
跪在地上的何必原猛然抬头, 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一脸狐疑。
“出兵攻打南晋?”
“是的,何将军。”
“赵大人,陛下是疯了吗,如今南晋举国抵抗蚩冥,为中原死守南方。”
“陛下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