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足够了!
作为皇帝,财大气粗,换车胎而已,为了出巡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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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如果能时时深入民间,对于皇权统治而言乃是天大助力,体察民情是一方面,不被臣子蒙蔽是一方面。
最关键的是,能让一个皇帝始终保留对民间变动的熟悉。
……
由于特殊马车的优势,再加上沿途每隔三十里就有驿站可以换马,因此全程保持这个时代的最高速度,仅仅三天已经到了山东道的最南边。
再往前走,便进入江北道的地界。
这一路走来,山东道的整体情况不错,因此杨一笑的心里长舒一口气,对于起家之地的基本盘放下担忧。
当日傍晚,进入江北。
依旧沿着大运河的河道赶路,只不过马车的速度却放缓下来。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河道上隐隐还能看到大量的河工,许多妇人老人在忙碌烧火,守着一口口大锅在熬煮食物。
炊烟袅袅,弥漫饭香,有一些光屁股的娃娃,正围着锅边眼巴巴的看着。
快要到收工的时刻了。
杨一笑很想看看江北这一段运河工地的情况。
不用他开口吩咐,老太监已经出声,对驾车的青年道:“驸马,找个地方停下,赶了一天的路,陛下有些累了,今晚还是按照惯例,咱们在河堤上扎营。”
马车顿时开始降低速度,并且降低过程很舒缓,显然驸马极为用心,勒缰绳并不是猛力。
片刻之后,车子停下,恰好天色已黑,大量的河工开始收工。
杨一笑掀开帘子,让黄裳扶着下车,他坐车坐的腰疼,忍不住站在原地扭晃。
顺便瞪了瞪眼,语气假装呵斥,对驸马道:“臭小子,没眼力,黄裳这么大的年纪来扶我,你这小子却想不到这一点。”
驾车的青年嘿嘿两声,一翻身从车上跳了下来,讪讪道:“小…小婿还不太习惯,在山上粗野惯了。”
杨一笑微微一哼,其实他根本没生气。
他主要是借机敲打,因此继续呵斥道:“你说说你,名字取的也算文雅,辛文郁,一听就是个书生,偏偏满身的匪气,要多久才能改回来。”
青年脸色更加讪讪,支支吾吾道:“我,我这又不是自己取的名。”
杨一笑抬手敲他脑门一下,道:“即便是长辈取的,也意味着家里有读书人,不是粗鲁百姓之家,按说你该承袭家风才对。结果你可倒好,上山落草为寇。”
“辛文郁,这名字连朕都未必想的出来,可见你家中长辈极有才华,必然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物。”
“而你这小子,一点没继承!”
“满身匪气,早点改了。”
青年连忙点头,恭恭敬敬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这时黄裳老太监笑呵呵的开口道:“辛文郁,父名辛赞,乃进士出身,曾任职开封府。后因得罪朝廷重臣,被贬官任职河北道。”
“十四年前,狼族南下打草谷,攻破边镇一座城,你父亲被掠为汉奴。”
“初时坚不投降,后来改变心思诈降,于是做了金国的官,暗地里却偷偷聚集汉奴练兵。”
“可惜呀,报国之志尚未达成就被察觉了。”
“狼族屠刀之下,你父亲和几个妾侍惨死……”
“你那年只有八岁,背着母亲趁乱逃走,此后,乞讨六年,十四岁的时候,由于母亲左腿瘫痪,因此你无法再到处乞讨,所以在山西落草为寇当了山匪。”
“驸马,老奴说的这些没错吧。”
伴随着老太监笑呵呵的言辞,青年像是怔了一怔,语带愕然道:“您,您暗地里查我?”
杨一笑不等黄裳开口,直接把话茬接过来,轻哼道:“不是他查你,而是朕查你,如果你没和灵儿在一起,那么朕不在乎你曾经是什么人。比如当初你驰援幽州的之后,朕便没问过你的出身和来历……”
“虽然你自己主动报备,说出了你落草为寇的情况,但是,朕听了没细问,更没打算追问。”
“可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灵儿虽然只是我义女,可灵儿从小受家里宠,这丫头乃是大唐的长公主,朕岂能不摸清她夫君的情况。”
杨一笑说着,抬手又敲了辛文郁的脑门一下。
他语气微微带有调侃,笑着道:“臭小子,你倒是让朕颇为意外啊,八岁救母,乞讨六年,父亲竟然是进士,那可是科举登峰造极的成就。”
“三榜进士总共就那么点人,哪怕是最后一名也很了不起。”
“你父亲能有这份成就,难怪能给你取这种雅名。”
“唯一让朕不满的是,你小子一点没继承家风,父亲是个进士,你却是个土匪。虽然是因为生活所迫,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