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已经一天没休息了。\"武明堂担忧地说,\"要不要先回府歇息?\"
叶明摇摇头:\"去伤兵营看看。\"
伤兵营设在城西一座大院内,由叶明亲自培训的医者们负责。这里的医疗条件虽然简陋,但已经按照叶明传授的现代理念进行了改进:病床间隔开以防交叉感染,所有绷带必须煮沸消毒,伤员按伤情分级处理。
\"重伤员有多少?\"叶明询问首席医官。
\"目前十二人,大多是斥候和前几天工事意外受伤的工人。\"医官回答,\"按照您教的方法,伤口化脓的情况少了很多。\"
叶明检查了几名伤员的恢复情况,又指导医官们准备更多消毒酒精和干净绷带。大战在即,伤患只会越来越多。
日落前,叶明再次登上城墙。这次,当他举起望远镜时,北方的地平线上已经能看到隐约的尘烟。
\"他们来了。\"叶明低声说。
周勇接过望远镜观察了片刻,脸色凝重:\"前锋距离我们约十五里,主力应该还在二十里外。看这尘土,斥候的报告不虚,确实有五千之众。\"
叶明下令点燃烽火,全城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城墙上,士兵们各就各位;城门内,预备队整装待发;街道上,巡逻队来回巡视,防止奸细作乱。
夜幕降临,黑狼部的前锋在护城河外三里处扎营,星星点点的篝火如同恶狼的眼睛,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安阳府。城墙上的火炬通明,守军严阵以待。
叶明站在北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敌营。明天,这座他苦心经营三个月的城市将迎来真正的考验。现代知识与古代战争的碰撞,将在这里见分晓。
\"大人,去休息会儿吧。\"武明堂轻声劝道,\"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叶明摇摇头:\"你先去睡,我再看看防御布置。\"他顿了顿,\"对了,派人去安溪送信了吗?\"
\"已经派了最快的骑手,应该明早就能到顾世子手中。\"
叶明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北方。那里的黑暗中,五千草原铁骑正在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发起猛攻。
而他必须守住这座城市,不仅为了自己的生存,更为了城中数万将他视为希望的百姓。
夜风渐凉,叶明紧了紧衣襟。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明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大人!敌军动了!\"武明堂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紧张。
叶明一把抓起外袍披在身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门。晨雾还未散尽,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远处传来沉闷的战鼓声,如同大地的心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什么时候开始的?\"叶明一边快步向北门走去,一边询问跟上来的武明堂。
\"半个时辰前,哨兵发现敌军开始拆营。\"武明堂小跑着跟上叶明的步伐,\"现在前锋已经列阵完毕,正在向城墙逼近。\"
街道上,士兵们奔跑着前往各自的战斗岗位。百姓们紧锁门窗,只有少数胆大的从窗缝中偷看。整座城市仿佛一头绷紧肌肉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来犯之敌。
叶明登上北门城楼时,周勇已经在那里了。这位老将身披重甲,正通过城垛观察敌情。看到叶明来了,他侧身让出位置:\"叶大人,您最好亲眼看看。\"
叶明走到城墙边,从怀中掏出顾慎送的望远镜。晨雾中,北方的平原上出现了令人窒息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缓缓向安阳府涌来。最前排是轻装的侦察骑兵,后面跟着身着皮甲的主力部队。
队伍中央,一面黑色狼头大纛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标志着这是黑狼部大汗阿史那的亲军。
\"五千骑兵...\"叶明低声喃喃。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看到如此规模的敌军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望远镜中,敌人的面容清晰可见——饱经风霜的脸庞,锐利如鹰的眼神,还有腰间闪着寒光的弯刀。这些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战士,每个人手上都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周勇也仔细观察敌军部署:\"大人,前锋约五百轻骑,分成两个楔形队。中军是重骑兵,约三千人,分左中右三阵。两翼各有七百左右的游骑。\"
他顿了顿,\"等等...他们的左右翼前进速度不一致,左翼比右翼快了约五十步。\"
武明堂眼睛一亮:\"阿史那的左右大将素来不和,看来传言不虚。左翼是阿史那的弟弟秃发赤那,性子急躁;右翼是大将仆固浑,老成持重。\"
叶明将望远镜递给周勇:\"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