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凝听了大惊,道:“你这也太狠心了吧?”朱绿樱哼的一声道:“我知道我有点不近人情,所以我也不想出梵天宫,与姐妹们在一起最好!”
燕秋凝点了点头道:“外面诱惑太多了,还是不出来的好,我已经收不住心,只能随波逐流!”
朱绿樱笑道:“宫主,如今你得偿所愿,以后打算怎么办?你与这位何大哥是回梵天宫还是去镜花水月小筑生活?”
燕秋凝听了,摇头道:“我绝不强人所难,若是何大哥心中没有我,等到他穴道解开,我问清楚,就送他走,以后绝不纠缠。他走之后,我也退隐江湖!”
她们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去。
郭襄这时也在行走,已经到了山路,崎岖不平,无法滑行,于是收起铁琴,向昆仑山中走去。
郭襄抱着铁琴,这才发现这铁琴并不甚重,比木琴稍重一些,铁琴中间中空,正好插入一把长剑,上面有七根琴弦,虽被踩中,却没有折断!郭襄从小被母亲黄蓉言传身教,琴棋书画,无一不会,虽非精通,却也有一定造诣。
奔走片刻,知道燕秋凝等人无法追上,这才停下,于是坐下休息一下。将铁琴放在地上,拨动琴弦,音质悦耳动听,于是挥手弹奏起来。一边弹奏,一边曼声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郭襄吟唱到最后,早已泪流满面,不知为自己悲哀,还是为何足道悲哀,还是为命运悲哀?
就在郭襄悲从心起,一边弹奏,一边不自觉低声吟唱,一曲肝肠断,琴声停下,突然远处有人道:“中原女子,果然多才多艺,小娘子,情郎既然不要你,不如跟我吧!”
郭襄听到大怒,这时另一人道:“这么远,拓跋兄是不是看走眼了,若是罗刹女,岂不是吃了大亏。不若等到攻入镜花城,那时美女如云,娇嫩迷人,何愁没有中原美女!”
原来那个声音道:“耶律兄,此言差矣,镜花城攻下攻不下还很难说,就是攻下,里面的女子恐怕也不如她英气飒爽,别有一番风味的!何况女人多多益善,我不会嫌多!”
两个声音一边说话,一边向郭襄这边走来,中间夹杂着俚语。
郭襄听到怒不可遏,听清声音来自右边山峰上,离她有十几丈远,本想出手教训两人,但听到“攻打镜花城”,想到阴风岭十三人所说的地狱门,于是又停了下来,只待两人走近!
过了片刻,只见从右边山峰上轻飘飘飞跃下来两人,前面一人身穿白色貂皮大衣,头戴金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虽面目清秀,白白净净,却透着一股狂邪之气。另外一人,高大肥胖,身穿黑色大氅,背着一把大刀。
两人到了郭襄身前五六尺处停了下来,郭襄听到山峰处还有沙沙脚步声,知道两人率领的随从,还没来到这里。
那高大肥胖汉子看了一眼月光下的郭襄,笑道:“拓跋兄,好眼力,这么远就看到这女子是绝色佳人,果然厉害!只是年纪有些大了,拓跋兄,你可从不要超过二八妙龄的女子,她已过花信之年,徐娘半老,你不是要破例吧?”
手持折扇那人笑道:“徐娘半老,尤尚多情,又有何妨,她的美色又是二八女子可比,何况这份英气,是可遇可不求!”
肥胖汉子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女人真是难得一见,不同非常的美。不过刚才在山上那么远,拓跋兄如何知道这女子不同一般,能不能教教小弟?”
手持折扇那人笑道:“那么远,不光要看,还要闻,你不知道闻香识女人吗?不同美色的女人,身上的香味是不一样的,说了你也不明白!”然后上前一步道:“姑娘,既然情郎不要你,不如跟我走!”
郭襄压制住怒火,幽幽道:“你是什么人?”那人道:“在下神女峰逍遥宫的拓跋不羁,姑娘跟了我,定会很快忘掉那个负心的人!”
肥胖汉子道:“我乃是黑风寨的耶律大石。”
郭襄听了,皱眉道:“神女峰逍遥宫,黑风寨,是什么地方,莫非是强盗窝?你可知我那情郎是谁,恐怕你招惹不起?”
拓跋不羁笑道:“你情郎是谁,我倒想会一会,昆仑山中还没有我们怕的人?”
郭襄还没说话,耶律大石突然看到郭襄手中铁琴,惊道:“你那情郎莫非是昆仑三圣何足道?”
原来何足道一路西来,一路上遇到不少邪门歪道之徒,被他琴剑打败,其名声自然传遍西昆仑山之中。
郭襄正思索如何骗两人,正想编一个名号吓唬两人,何足道说过昆仑山地广人稀,丛林茂密,地势复杂,洞穴、山峰、峡谷、平地等各种多如牛毛,有许多人在此隐居修行,也有许多旁门左道之徒寻得一处练功,鱼龙混杂,不一而足。有些人自成一派,自建门派,作威作福。尤其是西昆仑山中,时不时就会遇到各种奇形怪状的人,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