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默：“我知道。”
然后他抬手点击了“拒绝”。
“从我加入这个团队，你们从没勉强过我做什么，你们和杜能不一样。我很感激在这最后的时刻你们还能给我选择的机会。谢谢。”
孟默眼神坚定地说，“自从我加入团队，似乎也没为你们做过什么，所以这一次，至少让我在这最后一轮游戏，为你们，为队长，再做些什么吧。”
“好。既然全员都不退出，那我们就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林梦然竖起两根手指，“首先，在程落关禁闭的这段时间，我们要抓紧完成剧情探索，因为没有系统的提示，所以每一个小时我们尽可能会合一次整理线索。”
“其二，她和宋衫影被关在里面自己打自己，我们在外面也不可能干等着无动于衷。”
她说这句话走到了唐境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想到什么打开这圆形笼子的方法就知会我们一声，我们来帮忙。”
唐境泽侧过脸，挑了挑眉。
“你不是程落她男人吗。我可不信你能在这里干看着无动于衷。”
唐境泽没忍住笑出声来，林梦然猜得很对，他确实不会眼看着他们发生冲突然后坐以待毙。
他现在只是需要等待时机以及想出最合适的对策。
……
独立空间里，平地尽是镰刀划过的划痕。
这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彼此之间身上尽是镰刀的血痕。
两把无名碰撞在一起，武器相同能力相同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办法分出胜负。
程落没有黑影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对面的人就是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是程落的黑影，程落也是她的黑影。
黑色镰刀变成了枪支，近距离搏斗的情况下，枪柄狠狠砸在程落耳畔，嗡鸣声钻入程落脑袋里，她感觉头像一只被敲响的镲。
她捂着头躲过程湘南的攻击，嗡鸣声减退时她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可能在你长大的那一刻我就会离开吧。”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只是不论是语调还是语气，既不像程落，也不像程湘南。
至少她们两个似乎没对什么东西有过如此期盼而又遗憾的语气。
过去的记忆触发了。
在和程湘南的打斗中，过去的记忆会在对战与受伤中接连被触发，虽然不是每次都会想起来，但至少这种方法确实是有效的。
新触发的记忆依旧是第一视角，她在注视着一个漂浮的光球，明亮而柔软的白光中，她似乎异常期待着光球中的什么东西孵化成长。
谁会值得她如此简单的渴盼呢？
记忆戛然而止在程湘南的子弹袭过来的那一刻。
【程落发动个人技能：黑羊】
【黑羊复制技能——狡兔】
钢铁士兵凭空而降，持刀持盾飞袭向程湘南，就在即将触到她的一刹那，一道人影挡在程湘南面前，鼓起的肌肉硬扛着钢铁士兵的攻击，并一拳将所有人击飞。
那道身影是冯斧，但不是真正的冯斧。
“个人技能暗蚯。”程落一眼识破。
“说对了。毕竟宋衫影就是我制作出来的分身，他的个人技能我自然也是能用的。”
程落冷笑：“这是作弊。一个人又是死神npc又是玩家，这对其他玩家不公平。”
“这是长时间待在游戏里的特殊权利。况且作为死神npc我也是很忙的，我的存在，是保证游戏存活率要低于系统预设目标，所以一旦有副本的存活率偏高，我就会出现。”
程湘南耸耸肩：“虽然砍人的时候很爽，看他们求饶也很好玩，但是始终做着同一个任务，时间长也会厌烦的。”
“直到你进入游戏。”
程湘南道：“从你进入游戏后，每个你参与的副本存活率节节攀升，几乎每个都高于系统预设目标，所以我也就出现在了每个你所参与的副本里。”
“你撒谎，”程落迅速反驳，“我进入的第一个副本《深宫春》，在还没有进入到最终通关阶段时你就出现了，你根本就是一直在追着我，等待时机干扰我甚至杀死我。”
“《深宫春》里出现的那么早是因为我对你很好奇啊，”程湘南看着她，“你和我不一样，你经历了一段正常的日常生活，而不是被困在游戏里，除了游戏哪里都去不了。”
“所以我想知道，和我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成长经历的你，会是什么样的。太好奇了，所以就直接过去了。”
程落将信将疑地看向程湘南，“你在……羡慕我？”
只有两个人的平地，天空倒悬的教学楼破碎，程湘南的身影在尘埃与混沌中顿住了。
“我，羡慕你？”程湘南有些迷茫，“你有值得我羡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