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上位恕罪。”
“起来吧,你想多了,我不会怪罪你,也没有生气,之所以现在才来,是不屑跟小孩子怄气,得先稳住西南。”
郑芝龙起身后依旧保持恭敬,“上位圣明,徐允爵穷途末路,垂死挣扎,面对叛逆,斩草除根即可。”
“当前的形势,你谋划用暴力对付徐允爵的时候就输了,不要随风起舞,给你提个醒,你知道这世界上谁的权力最大吗?”
郑芝龙脱口说道,“皇帝?!”
“皇帝是最弱的那个人,无论是谁,当他登上皇位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变成最弱的那个人,他的一切行为和话语都需要靠别人实现,靠别人监督,这是权力的运行方式,也就是说,皇帝把自己变成权力本身,他就成为被利用、被运用、被使唤的工具了。天子言出法随,永远是个幻象,是官员给皇帝和百姓喂的迷幻药。”
郑芝龙醍醐灌顶,“上位圣明,急切登基的人都是蠢货。”
陆天明眉头一皱,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利用权力、运用权力,这是官场思维,而真正的强者,会创造权力。”
郑芝龙身子一抖,“上位圣人在世,门下唯有效死。”
“一官呐,你知道我当时听说徐允爵绑架七百万人威胁我,是什么反应吗?”
“连累无辜,天地悲剧。”
陆天明点点头,“是啊,连累无辜,罪不容诛,我最终要杀自己的岳父,杀孩子的姥爷舅舅,可惜啊,还是走到了这地步。”
郑芝龙心头一颤,琢磨着给个正义的道理,陆天明突然问,“你知道肾疼是什么感觉吗?”
“啊?!”正准备躬身的郑芝龙重心一闪,差点跌下石台去。
陆天明没等他回答,又换作一股悲凉,“徐允爵就是五年前的我,一个贵公子与一个泥腿子玩毁灭之道,他还不配。
老子当魔王的时候,他还是只锦鸡。五年前的我,无数个日夜,我也想绑架整个京城与贵人作对,甚至想捆一身炸药到金銮殿引爆。
卑微的我一脑子破坏欲,就算是死,也不能如蝼蚁般无声无息,好在我运气不错,最终走出那段毁天毁地毁人间的黑暗日子。
当我听说舟山被偷袭,五商和百姓被杀戮,脑子里充斥着杀意,手脚却一点劲都没有,心脑与手脚脱节,五官亢奋,后腰无力,肌肉酸痛,骨骼僵直,这大概就是肾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