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白狼算是至亲,保爷是李娘子的家奴,李信是李娘子的儿子,
整个赵国主力军中,这两支部队是最亲近的。
所以听命周言,罗瘸子等人不觉得像听命刘忠武那样膈应。
只是正当罗瘸子带着梁统领,在这雪坡下,吃馕饼喝小酒,享受小灶世界时。
山匪旅官方啸,面色凝重,骂骂咧咧的一路走来。
“嘿,嘿。方旅官,啥事这么急?”
崔老头一把拉住方啸,这冰天雪地,马上入夜了,这个时候能急啥?
“你是不知道。阿张等人没回来。少将军要去,大伙不愿意。”
“最终这事,落到了老子头上,马上就要黄昏,这一入夜,老子就死定了。”
闻言,崔老头跟罗瘸子只是犹豫了一息,便死活也要揪住方啸。
“傻子啊你,不准去。这会你走了,等会咱们又要找你。”
“那是添油加醋,一路吃亏下去,没完没了。不行,不能去。”
雪坡下,火房里。
方啸找了个角落坐下,梁大眼将手里的馕饼,撕下一半给这个山匪。
方旅官说,营房在吵架,吵的很凶。
当然,敢跟李信吵的,也就只有童虎和赵寒,
阿张的事,李信很内疚,他跟阿张既是同窗又是发小。
这回阿张要是死了,他拿什么回去给老张交待。
“哒-哒-哒-哒……”
火房,水滴钟一息一息的过,
某一刻,梁统领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那根摆动的木条,
黄昏了,马上就要入夜。
一旦入夜,风暴之下,李孝恭等精锐斥候,将永远被埋在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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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阴山附近,包山山坳,
风暴呼啸,带起衣物乱飞,
一支二百多人的草原部族,跟在斥候营的身后。
这支三百人的马队,在天灾面前,渺小的就像蝼蚁,仿佛随时会被风暴淹没。
队伍前方,阿张现在很慌,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寒冷了。
中原人吹牛的说客见多了,草原人吹牛皮的还真不多见。
这个该死的偷腥贼阿其亚,狗玩意生死关头,他认不出路了,
最关键的是,斥候营的铁磁针,也出现了问题,
这是武川人辨别方向的神器,它无数次的救过阿张。
但在包山一带,它竟然失效的乱指。
没有方向,漫天风雪中,这支马队只能硬着头皮走。
天空越来越灰暗了,阿张知道,一旦天黑,那将是末日。
“阿张首领,对不起。是我们那契部害死了你。”
阿张身后,一个勇武的草原汉子,不停地给阿张这些斥候道歉。
正是因为这个穷苦的部族,舍不得毛皮物资,
才导致被困雪地,最终连累了白狼军的斥候。
“再说一次,老子叫李孝恭,不叫阿张,别听他们乱叫。”
“死了没有?没死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阿张很烦躁,作为多年斥候,他方向感很好。
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大伙离拓北营地肯定不远,
但就是找不准方向。
忽然,正当阿张还在绞尽脑汁,判断方位时,
身后,失疾乎都不停地敲打阿张的棉袄,“李阿张首领,快看。李阿张首领,那边有光。”
阿张来不及训斥阿契部勇士失疾乎都,
他顺着方向,举目而去,不禁目瞪口呆。
阴山脚下,天地灰暗,视野的尽头,竟然升腾起无数火光,
那不是一堆篝火,那一片篝火海的光芒。
赵国军营在入夜前,竟然有先见之明,同时点起了阴山下,连绵不断十几里的赵营篝火。
那不是篝火,那是赵军的意志,赵王同样也没有放弃他们。
那条对抗风雪的火光,照亮了阿张跟那契族回去的方向!
“哈哈哈,快走,军营在那边。”
“算命的说,阿张得当名将,怎么会死在这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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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璧城,东面深渊。
郭倾之跟金真公主等人,在深渊之上,不禁目光呆愣,
他们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阴山脚下的一幕,让他们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冷气。
突厥残存的族人,不可思议的望着山下的赵军营地。
是的,他们竟然能看见赵军营地了。
是火。
是无穷无尽,宛如星光的篝火。
是一条火龙,赵国的意志,就像这条火龙,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