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同出,倒是有趣。”秋煞的声音在风中扭曲,风暴再次膨胀,这次竟裹着万千怨魂的哭嚎,试图侵蚀熊烈的神魂。熊烈眼中闪过三色光芒——幽冥的黑、沧溟的青、佛骨的金,三者在他体内交织成太极般的旋涡。他猛地张开双臂,鬼尊的幽冥之力化作锁链缠住风暴,沧溟的古魂之力凝成巨锤砸向风眼,而佛骨舍利的金光则如利剑般刺入,三种截然不同却又完美融合的力量,在秋煞体内轰然炸开。
风暴剧烈翻滚,怨魂的哭嚎变成绝望的哀鸣。熊烈纵身跃起,三色力量在他手中凝成一柄长戟,戟尖划破长空,带着撕裂阴阳的威势,狠狠刺入秋煞的核心。“噗——”灰黑色的风暴如破布般撕裂,无数光点四下飞散,秋煞最后的残魂在戟尖挣扎,却被佛光驱散、被鬼力吞噬、被古魂碾碎。
当一切平息,熊烈拄着染血的长戟落地,肩头的小和尚虚影合十行礼,神魂深处的鬼尊与沧溟渐渐沉寂。荒原上只余下被三种力量灼烧、撕裂、净化过的痕迹,残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他身上,玄甲上的血痕与三色流光交映,竟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夺目。
“哈哈哈!!”
秋煞的笑声突兀地在荒原上炸开,带着枯木抽芽般的诡异韵律,天空中灰黑色风暴突然再次出现聚首,转而化作无数半枯半荣的枝桠,在熊烈周身织成一个透明的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秋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个字都像带着腐叶的潮气,“这里是我的世界,我修的本就是枯荣之道,生生死死,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生就是死,死也就是生,每次重生力量就强大一次。你懂了吗?哈哈哈!”
话音未落,那透明茧壁突然渗出墨绿的汁液,顺着熊烈的毛孔往神魂里钻。幽冥鬼尊的黑雾刚要翻腾,却被汁液沾到,瞬间变得萎靡,鬼爪虚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古魂沧溟的苍青色纹路在皮肤上剧烈闪烁,却像被无形的枷锁勒住,每道纹路都在发出“咯吱”的断裂声,远古洪荒的厚重感被一种更本源的“寂灭”之力压制,仿佛要将那万年古魂重新拖回混沌;就连肩头的小和尚虚影都开始摇晃,金色佛光明明灭灭,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佛号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被风吹得快要熄灭的烛火。
这是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秋煞的枯荣之道直接作用于神魂层面,无视肉身防御,专门针对魂魄本源。鬼尊的阴煞之力被“荣”的生机反噬,古魂的亘古之力被“枯”的寂灭瓦解,佛骨舍利的净化之光则被生死循环的悖论困住——生即是死,善亦是恶,连佛光都开始自我质疑。熊烈只觉神魂像被扔进了碾盘,三股力量在里面互相冲撞,却又同时被茧壁榨取着本源,意识渐渐发沉。
“噗——”熊烈喉间猛地炸开腥甜,一口血箭喷溅在大地上,溅开的血珠还未落地,就被他周身翻涌的阴寒气息冻成了暗红的冰晶。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膝盖重重磕在冻裂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与冻土碰撞的刹那,竟震得他虎口发麻,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视线像是被泼了一碗浑浊的血水,远处的荒原在他眼里扭曲成晃动的色块,秋煞的灰黑风暴时而模糊成一团,时而又化作无数张哭嚎的脸,往他瞳孔里钻。更可怖的是体内的剧痛——神魂被秋煞的空道之力绞成了乱麻,幽冥鬼尊的黑雾在识海边缘疯狂冲撞,却每次都被无形的壁垒弹回,撞得黑雾稀薄如纸,鬼尊的低吟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古魂沧溟的苍青纹路从右臂蔓延到心口,每道纹路都像是被烧红的铁丝勒着,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那股源自远古的厚重感正被寸寸剥离,仿佛要将他的魂魄从肉身里硬生生撕扯出去。
肩头的小和尚虚影已缩成了拳头大小,金色佛光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竟浮现出裂纹,像是一碰就会碎成齑粉。佛号早已断绝,小和尚低垂着头,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连护住神魂的最后一道屏障都在秋煞的降维打击下摇摇欲坠。
熊烈想咬碎牙撑住,可牙关刚一用力,又是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这次他没忍住,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破碎的内脏黏膜,落在地上时,竟在冻土上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经脉里的真寒之念还未完全苏醒,此刻只像几缕微弱的冰丝,在被秋煞力量侵蚀的血管里艰难游走,每走一寸,都要被那枯荣之力灼得刺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失去温度,骨骼缝里像是塞满了烧红的砂砾,连呼吸都带着刀片刮过喉咙的剧痛。
秋煞的笑声在茧壁外回荡,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熊烈的神魂像是被扔进了磨盘,三股力量被反复碾压,连最本源的意识都开始发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无边的黑暗。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那只曾挥戟斩裂过千军的手,此刻竟连抬起的力气都快没了,指甲缝里渗着的血珠,正一点点变成灰黑色,那是神魂被污染的征兆。就在这时,他胸口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绿光,那是从心间最深处迸发出的内力,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