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喃喃自语。
“好啊,开始建营寨了,看样子是真打算和我们抗争到底啊……”
村庄的大权显然被逃难到此的几名教法学者所掌控了,他们庇护了一些难民,组织众人开垦荒地,建造壕沟,木墙与瞭望塔,空地上,工匠们正在制造简单的猎弓和投石器,他们得不到生铁,只能通过这种原始方式来制造自卫武器。
“怎么样,诺顿?”
警长骑马赶了过来。
“加上难民,恐怕有四百多人,要先去谈谈吗?”
“我想还是不必了。”
诺顿将望远镜递给警长,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们正准备祷告呢。”
小溪边,教法学者正带着穆斯林们准备宗教活动,他们没有清真寺,只能用溪水清洁身体部位,面朝圣城麦加,进行最简单的祷告。
“一群毫无信誉的混账!”
警长怒骂着。
“他们之前明明答应过改信!”
“现在就杀过去!”
“不,再等等。”
诺顿点起一支烟,眯起眼,看了看天空,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
“这是他们的正午礼,时间还差一些,等他们人都到齐了,我们再展开攻击。”
接下来,诺顿开始布置军务,他飞快地点出一个又一个牧场主,把他们的牛仔安插到两侧山坡上的制高点,把君士坦丁鸡尾酒有序分配到他们的手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诺顿还安排十几个牛仔从小路绕到山谷后方,将穆斯林的后路也彻底封死。
诺顿在一个个攻击小组间巡查,检查着他们的火枪,弓弩和君士坦丁鸡尾酒,渐渐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怎么样,大概四十个罗马步的距离,能打准么?”
诺顿来到一处丛林边,阿格里帕正架着“东部守望”,枪口直指衣着最光鲜的那个教法学者。
“差不多,这把枪不错。”
阿格里帕微笑着说。
“等会儿是固定靶,不是么?”
“尽量打准些,你的枪声就是信号,别给红河牧场丢脸。”
诺顿拍了拍阿格里帕的肩,在他身边趴下,举起望远镜。
太阳升入天空,穆斯林的正午礼开始了,村庄和难民营地中,突厥穆斯林们三三两两地走到空地上,用溪水洗涤口鼻,在教法学者的带领下拜倒在地,聚成一团。
此时,穆斯林和牛仔们埋伏的两侧山地已经很近了,但所有人都虔诚地拜向东南方的麦加,没有人注意到暗藏两旁的杀意。
“听说穆罕默德觐见所谓的真主,将每天的五十次祈祷改为五次,每一个虔诚的穆斯林在一生中会进行几万次祷告。”
看着穆斯林的仪式,诺顿喃喃自语。
“呵呵……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
“愿一切赞美归于安拉,愿平安与安拉同在……”
穆斯林们虔诚地祈祷着,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们在这个饥寒交迫的冬天幸存下来。
“我作证,万物非主,唯有安拉,我作证,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
“愿真主赐福,愿我们——”
轰——
弹簧带动转轮,摩擦黄铁片,火星溅上了药仓,东部守望的轰鸣声响彻山谷。
炽热的大号铅弹在空中滑行,射进了教法学者的胸膛,教法学者呜咽一声,便再无声息。
“杀!”
诺顿站起身,大声吼着,牛仔们举起君士坦丁鸡尾酒,用火把引燃布条,狠狠砸向下方的人群。
砰——砰——砰——
陶罐碎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雄浑的烈焰升腾而起,经过增稠的燃烧剂附着在突厥人的身体上,他们痛苦地满地打滚,却怎么也无法扑灭。
“他们围住圣徒的营,与挚爱的城,便有天火降下,烧灭了他们。”
诺顿面无表情地看着在烈火中毁灭的异教徒,念诵着《圣经》的词句。
“他们欺骗过太多次,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机会,继续射击,不留活口!”
火枪继续咆哮,弹雨从天而降,诺顿无愧军伍出身,两侧的弹幕覆盖了一切死角,穆斯林们向房屋奔逃,房屋却也燃起了大火。
“打得不错,阿格里帕。”
诺顿看向满脸淡然的阿格里帕。
“无愧于君士坦丁堡圣战士的名头。”
“唉,还是不准,我本来想打头的……”
阿格里帕耸耸肩,将“东部守望”还给诺顿。
“我去准备马匹,等火熄灭,还是得下去收尾的。”
等诺顿带着牛仔们骑着骏马进入山谷时,刚刚还聚满人群的空地只剩下一地焦尸,依靠小溪逃得性命的幸运儿向山谷后方逃跑,却只看到了满脸戏谑的牛仔,又是一阵枪声。
诺顿踩着尸体走向还在燃烧的村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