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子龙老祖都放心的人,你这位“殷墟中的某位前辈老祖”未必还要顾虑很多吗……这确实是薛骥那番说法的潜台词,但成年人、社会人都懂,有些话毫无任何必要明说直说……
你哪怕已经把这层意思做得很明显了,一些潜台词或姿态戏码的诸般手段,也必然能让这类举动的观感,要好上不少甚至许多……
普通人可以嫌弃这太麻烦或虚伪做作不道德,但普通人也确实理解不了,认知不了做到了足够多的这些事情之后,所能收获的一些好处……
开始认知到,并开始尝试去做到这些事情时,或许就是一个普通人脱离普通的开端或契机……
薛骥当然已经走过了这个开端的阶段,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纠缠纠结于认知的局限,而是要让对方确信,他给人的观感就是真正的好,表里如一实实在在的好。
那些可能有些虚伪过于文雅粉饰的姿态,其实也是一种礼貌和敬意……
所以薛骥低首回应道。
“前辈洞若观火,晚辈无所遁藏,老祖们的气息沉寂十七个月之后突然复苏,晚辈也只求能尽快的访完去年来不及探访的九州故土……”
是的,薛骥给出了一个真实且说服力很强的解释,他透露那番潜台词的用意,是他真的在争分夺秒,为了九州故土的老祖们而争分夺秒……
“你的势力地盘在哪儿?”女子突然提出一个貌似跑题的问题。
“回禀前辈,晚辈在西域西北、巴蜀东部、江南江右地区,都有可以直接影响的势力地盘,八月份的时候,本来在东边扶桑国也有了可以直接掌控的大型地盘,但怎奈九月时兽能派崛起,让晚辈暂时无法维系住在扶桑国的薄弱根基……”
女子确认薛骥说完后追问,“直接影响?直接掌控?和你亲自当家作主的区别是什么?还有,你说现在的地名称谓就行,我听得懂。”
薛骥点头接话。
“前辈,直接掌控和当家作主的区别不大,直接影响的效力则更间接一些,晚辈并不觉得台面上的掌权模式才是最适宜晚辈的,所以晚辈更倾向于在幕后施加一些影响和力量。”
“哼,说得好听,就是你根本没有地盘势力、基地班底的意思?”女子直戳肺管子发问。
薛骥摇头,“晚辈确实没有前辈所指的那类权力体系,但也确实不叫根本没有……”
他没有深入解释,女子只能接话,“你这种情况就像是孩子都生了一堆了却还不肯成婚安家的那种男人,不副名实,责任和获益都是虚的,一切都是虚的,你在后人眼中都相当于从来没有存在过。”
“后人过得好,大家都过得好,个人的存在就意义不大,晚辈并不否认前辈口中的虚,但晚辈有自己看得到拿得到的实,并不会一切都是虚的。”
薛骥的回应让女子略有停顿后,才重新响起声音。
“你的实是什么?”
“前辈,晚辈的实,就是我的家人、自己人和身边人,还有晚辈承诺过的一些事情责任,地盘班底或任何的权力体系都只是工具和渠道,目标和结果,才是真正的实。”
“你不觉得你把调子拉得太高了吗?有必要装到这种程度?”女子的声音语气不显异常,但她这措辞也确实有些情绪的流露。
薛骥礼貌的一笑,“和前辈老祖这类高人对谈,再高的调子又能高到哪儿去?”
“哼哼,我只是个妇人,不一定是你以前见过的那些前辈高人,你娶了几房女子?”女子没在乎薛骥的捧高,反而问了一个确实很世俗的非高人问题。
薛骥略有一愣后回应,“有……有十多位家人吧,现在的情况,婚娶与否也只在各自的心里。”
“没娶进门的,或者还不是你家人的女子呢?”女子的声音继续问到。
“有几位吧,一只手数得过来。”
“靠你那套务虚的办法养得起这些女伴?”
薛骥执礼作答,“前辈可能低估了这套办法,也高估了晚辈家里的用度,晚辈虽然也并不专情,但中意的女生也都是很好的女生……”
“你怎么看苏妲己此女?”女子不紧不慢的接话问到。
历史学养不低的薛骥,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由殷墟之地的女老祖来问出的分量和深意,他抱拳作礼后才开口作答。
“启禀前辈,晚辈觉得这对于我们无数后人来说,应该都不是个历史问题,也不是男女、道德或其他某具体层面的问题。
晚辈觉得,红颜可以祸水,蓝颜也可以,但祸国殃民的真正责任者,只能是真正掌权的人,也就是当时的君王、权臣,男人们。”
“你如何看待汉初吕雉?”女子继续发问。
薛骥略有思索后开口。
“吕后看似于汉初有安稳社稷之功,但实则也是平庸恶薄之人,祸国祸族之主,吕氏一族昙花一现终遭大劫,都是她实际能力的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