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这个我要了。”李漓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李漓转向那名女子,眼神直视而坚定:“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起头来,眼神依旧透着谨慎,却不再闪避,声音清亮而柔和:“尤里玛。”
李漓伸手拍了拍曼科的肩膀,神色里带着几分调侃,也藏着一丝发自心底的赞许:“你小子,以前倒没看出来,还挺滑头的。”
“以前我父亲在的时候,管得可严了……呵呵。”曼科挠了挠头,笑得得意又带点羞赧,像个突然得了甜头的孩子,眼角都快笑弯了。
“行了,就这样吧。”李漓拢了拢披风,语气干脆果决,像在一锤定音。
可曼科却不依不饶,半真半假的央求里透着几分狡黠:“姐夫,你还是再多留几个吧。”
李漓忍不住笑出声,摇头轻叹:“好吧,你随便塞几个给我就成,谢啦!”
曼科眼珠一转,立刻拉过一个女人的胳膊,得意洋洋地拽到李漓面前:“这个可是稀罕货色!她是我们南部巡视时,一个邻近部族特意送来的,据说她来自世界的尽头——南方极远之地!他们称这种人为‘雅马纳人’。听说这种人几乎赤身裸体都能在寒冷气候里活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句话都听不懂!格雷蒂尔早就看上她,我死活不给,坚持要留着送给姐夫的!”
李漓转头,目光落在那名被推搡到身前的女人身上。那女人身形矮小而紧致,皮肤泛着古铜般的质感,仿佛常年经受海风与冰雪的洗礼。漆黑长发凌乱披散,湿润厚重,带着海藻般的气息;面庞清瘦,颧骨高耸,双眼却大而深邃,黑亮如夜海火光般闪动。她沉默不语,只直直凝视着李漓,目光冷峻而警惕,宛如一只被逼入陌生谷地的海鸟,孤立却满是倔强。赤裸的双脚踝间缠着不知名的兽皮,肩头覆着一块粗糙毛毡,但透出的并非卑微,而是与冰冷天地抗争的野性。
李漓凝视片刻,神情渐渐柔和下来,伸手拍了拍这个雅马纳女人的肩膀,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怜惜,轻轻点头,语气平淡而坚定:“好吧,这个我也要了,留下吧。”话音一落,李漓像只是随口说起一件寻常小事般,又补了一句:“我打算三天后出发,本来是想等明天来找你时再说的。”
然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石子坠入湖心,在曼科心底激起暗涌。他神色微变,唇角的笑意一闪即逝,仿佛想掩盖内心的不舍与波澜。随即,他猛地伸手,将那个雅马纳女人推到尤里玛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藏着命令般的不容置疑:“你,看着她!”
说罢,曼科的笑意又微微一滞,眉眼间浮现出一丝难掩的酸涩与稚气。他低声喃喃,像个不愿长大的少年:“姐夫,真要走了吗?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漓笑意更深,拍着他的肩膀,“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印加,我看好你。怕别人欺负你?用不着我操心——你对外放话就行:我走了,但我会回来的。谁敢惹你,等我回来,把他们村子夷为平地,不留活口,连一只羊驼也不留!”话虽夸张,却像是一张护符,既是威胁,也是承诺。
“其实我早就放话了,只是我怕别人看穿我。”曼科得意地答道,眼中闪过一抹机灵与自信。
“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得自己走下去!”李漓笑着说道,语气里既有调侃也有笃定,“还是那句话,我看好你这个小子!哦对了,记得给我准备一些能种活的库玛拉。”李漓说到这里,眼神不自觉地落在贡品堆中那些金黄块茎上。那是他最在意的东西——只要能随身带走,未来在东方的土地上,它们就能重新生根发芽。
“库玛拉?你要那个?这么普通的东西?”曼科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挑最好的!”
“还有,各种农作物的种子,也替我收集一些,品种越多越好!”李漓沉声吩咐,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带来的那些骆马必须跟我走,我要用它们拉货。”
“我会安排好的,姐夫!”曼科郑重地点头,语气认真而笃定,“如今我们不缺骆马,你要多少都行……要是你能留下些铁器给我就好了。”
“这没问题。”李漓答得干脆,随即神色微沉,语调压低,话锋如铁般钉下:“不过我要提醒你——铁器会生锈,终有烂尽的一天。你千万别妄想凭几件兵刃来换取长治久安。你必须趁着它们还锋利之时,就把你的统治彻底稳固下来,至于怎么统治,你得自己琢磨!”
这些话说出时,李漓的眸光沉静而冷冽。他并不想给眼前这个国度添下不该有的麻烦。在奥吉布瓦人的纳加吉瓦纳昂部落,那些失败的尝试早已让他明白:若将先进技艺随意散播,只会在贫瘠的土地上播下祸根。于是,他没有半点传授炼铁术的念头,只打算留下些成品——反正不到一百年,这些兵刃也会化作锈蚀尘土,随风消散。
“我明白了!”曼科猛地点头,眼神里闪过一抹坚毅,仿佛这句话已深深烙进心底,成为无法磨灭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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