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乌斯塔胸口的火焰越燃越炽,脚步噔噔逼近,声音尖锐如鞭子抽响:“你们三个怎么还不走,是想挨揍吗!”
尤里玛猛然一颤,仿佛被刀锋划过般惊惶,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双手紧抱头颅,哭声哀切:“我……我是被主人亲自选中的,若是逃跑,必定会被处死!”泪水滚烫坠落,打在泥地上,化作碎珠般点点溅开。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如风中草丛,被怒火与恐惧同时压迫。即便如此,她仍不敢忘记曼科的命令——一只手颤巍巍伸出,死死拽住身旁那名雅马纳女人的手腕,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雅马纳女人也敏锐地感受到逼近的危险。她没有逃跑,而是本能地蹲下身子,紧紧依偎在尤里玛身旁。黑发如帘垂落,遮住她的神情,只露出一抹紧抿的唇线,因紧张而发白。她不敢直视尼乌斯塔的怒意,肩膀轻微颤动,双臂收拢在胸前,像在竖起一道脆弱的屏障。她缩如小草,摇摇欲坠,却依旧沉默不哭,仿佛要凭忍耐和沉默来熬过这场风暴。
唯有另一名女子巍然不动。她身姿修长挺拔,肌肤泛着坚实的麦色光泽,长发如瀑披散,眉宇间锋锐难驯。她的眼神冷冽如鹰隼,死死锁定尼乌斯塔,不闪不避。那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傲然的沉静,像在无声宣告:她绝不屈服。她既不哭泣,也不退缩,只是静静伫立,如孤峰迎接骤雨狂风。她的存在带着南方森林的湿润与海岸的咸涩气息——野性、自由、不羁。风声绕过她,却似乎不敢触碰,仿佛连空气都默许了她的孤峙与冷冽。
尼乌斯塔正要再度爆发,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她的手指已经收紧,像要把眼前的贡女们狠狠撕碎,以平息心头的躁烈。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伸出,拦在她身前。
李漓的动作并不急切,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沉稳气势。声音不高,却如寒铁击石般沉重,字字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女人,我有用,必须留下。”李漓目光冷静而凌厉,扫过仍站在原地的女子。那眼神像一柄锋利的刀,既沉默又充满威压。语气平淡,却透出一丝不容置喙的决绝:“三天后,我们要启程前往‘蜘蛛平原’,我需要她给我们带路。”
这一刻,尼乌斯塔的身形猛然一滞,仿佛怒焰被压在坚硬的石板下。火焰依旧在胸腔里翻腾,灼热而暴躁,却再也找不到倾泻的出口。她的呼吸急促,肩膀微微起伏,心中满是无法言说的委屈与不甘,只能被生生压抑下去。
“那另外两个呢?”尼乌斯塔冷冷开口,手指直指那仍旧冷冷凝视着她的少女,语气里余怒未消,眉目间的火气仍未散尽。
李漓转头望去,眉心微微一蹙。他的声音虽添了几分不耐,却依旧保持着克制与礼貌:“喂,你们怎么还不走?”
那名雅马纳女人根本听不懂,只是紧紧依偎在尤里玛身旁,身体微微蜷缩,像风中颤抖的小兽,眼中满是困惑与恐惧。她瑟缩不语,似乎只凭本能在寻求庇护。而另一名笔直伫立的少女却纹丝不动,仿佛整个人与外界隔绝。她的双眼冷峻如石,锐利而坚硬,宛若锋刃,带着不容逼近的孤傲。即便在周围慌乱的喧嚣过后,她依旧如雕像般屹立,沉默而桀骜。
李漓凝视了站着的少女片刻,眸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掠过,又扫过这片骚动过后的空旷与沉寂,最终淡淡吐出一句:“站着的,大概是个聋子;蹲着的,根本听不懂我们的话。”说罢,李漓轻声叹息,眼神里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怜惜:“算了,就都留下来当侍女吧。她们身为贡女,命运已够悲惨了,别再逼迫她们。留在我们身边,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多养两张嘴而已。”李漓的话声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沉稳。风声拂过,帐前的空气终于逐渐收敛下那份紧张与燥烈,仿佛连天地都随之静默。
就在这时,蓓赫纳兹和比达班各自抱着一些玉米和土豆,肩并肩走回来了。夕阳的余晖映在她们的脸庞上,笑声轻快而随意,与帐前剑拔弩张的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
“呦,艾赛德,看来终于有人看不惯你这种多情种,勇敢地反抗你的暴政了!”蓓赫纳兹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