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强的抵抗下逐渐显露疲态。一个时辰的鏖战过去,先锋部队伤亡惨重,爬上城墙的士兵几乎无一幸存。城下的指挥官声嘶力竭地高喊,试图重整队伍,但战士们已被烈火与箭雨彻底打乱,心胆皆寒,阵脚松散。
“时机到了!”福提奥斯仰天怒吼,挥舞战斧,声震如雷:“兄弟们,给我杀!把这些狗崽子统统赶下去!”
“杀——!”鳄鱼营的战士齐声呐喊,声浪轰鸣,长矛齐出,战斧猛劈,将最后几架云梯上的敌人尽数砍翻。血花飞溅间,敌军惨叫连连,尸体如破布般坠落城下。
与此同时,拉什坎战队的弓箭手放出最后一轮密集箭雨,乌压压的羽矢如同黑色幕布,将敌军压得抬不起头。城下的安条克士兵终于崩溃,军心彻底瓦解。随着号角声哀鸣般地响起,残兵仓皇撤退,弃下满地尸骸与焦木残骸,城外只余火光与呐喊的余韵,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号角声低沉凄厉,在夜风中回荡。安条克士兵如退潮般仓皇撤去,只留下残破的云梯、烧焦的木材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城墙上的守军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喊声滚滚,震撼天地。福提奥斯高举战斧,满脸汗水与血污,双眼却闪烁着炽烈的胜利光芒。
城下的火光渐渐熄灭,滚滚浓烟随风消散。黄昏最后一抹残红沉入天际,夜幕缓缓垂落,繁星在黑暗中一点点亮起。城头的守军疲惫至极,却个个昂首挺胸,士气如火。
阿格妮倚靠在箭垛旁,大口喘息,胸膛起伏如鼓,手中的长剑满是血迹,剑刃在火光里泛着暗红。指尖依旧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已无惧色,只有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坚定——这是她的首次实战,而她已用鲜血证明了自己。此刻,杜卡斯家族的骄傲与战士的灵魂在她身上熔铸为一,犹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我们来送饭了!也会负责接走伤员!”玛尔塔的呼喊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带着三十多名妇女气喘吁吁地爬上城墙,手里端着食物和担架。
“北门、西门怎么样了,你有他们的消息吗?”阿格妮压低嗓音问玛尔塔。
“各守一方,各尽其责。”玛尔塔背着一筐面饼从她身前经过,将一个饼塞到阿格妮手里,又递给薇奥莱塔,“要相信战友。”
薇奥莱塔接过饼,咬下一口,带着疲惫却故作轻松地说道:“别处肯定也没事!你瞧,不然我们哪能还吃上热食?赶紧吃,吃完到城墙下歇口气吧。不出意外的话,天一亮安条克军就会再扑上来。”
“薇奥莱塔,你其实不必上城墙来,你可以和孩子们、宫廷女官们一起,躲在阿里维德庄园的地窖里。”阿格妮撕咬着饼,低声道。
“得了吧,要是今天我不在,你早就完蛋了!”薇奥莱塔笑了笑,眼底却有一丝别样的光,“你连艾赛德都和我分享了——我也该拿命同你共患难。说到底,我虽没名分,也是阿里维德家的女人。至于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哼,谁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阿格妮冷冷地把最后一口吞下,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牢牢落在远处夜色:“我是为了女儿有个安生的地方,可不是为了他。”说罢,阿格妮抬起头大声喊道:“玛尔塔!再给我一个饼。今日力气用得狠,饿得发虚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