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微凉的夜风拂过,伴随着终年不散的樱花香气,人来人往的街巷之间一片灯火通明。
围绕着居住点中央那株不知何时栽种的庞大樱花树,各式各样的彩旗与灯笼宛若人造的星河一般,从树梢向各处发散。
街道之上、店铺前方、乃至幽静的小河边.
在这众多纸灯笼映射而出的暖黄色光芒之下,平日里习以为常的一切,也在众多叫卖的摊贩与游人之中染上了一层名为「节庆」的氛围。
花见坂中央,街道一旁的木南料亭。
角落之中,一个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的矮脚木质圆桌前。
两位金发的异乡旅人在接近五百年的漫长时间之后,久违的再度坐在了同一张桌子的两端。
“.”
“.还不打算去见你的血亲?即便她正在找你?”
“深渊教团发起的过激行动可不少,作为教团的「王子殿下」,我可不记得你在其他事情上如此犹豫不决。”
在面前的白瓷杯中倒上了一杯清酒,戴因看着对坐的老朋友,在言语之上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
“荧的旅程并不需要我,她有着足够多的关心在乎她的伙伴。”
“你应该知道,我还有着必须要做的事。”
“就和你想要找到维瑟弗尼尔一样,背负了如此多的期望,我不可能”
仿佛独立于祭典的氛围之外,此处的二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放松。
彼时作为坎瑞亚的救世主,最终却什么都没能拯救,哪怕原本的计划无法继续,但空也无法说服自己就此置身事外。
“呵,但你自己又是如何想的?”
“不希望关于你的一切影响到你的妹妹,那你又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她的附近?”
“.”
“血亲对你而言总是特殊的,唯有这一点你和五百年前没有任何改变。”
“坎瑞亚的结局影响了太多太多,那五个叛徒我终究有一天要找到他们,至于维瑟弗尼尔哼,他欠我一个解释。”
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空,戴因在这一刻看到了几分自己最熟悉的影子。
坎瑞亚的灭亡并不彻底,它的余波至今还未消弭,
就像是眼前明明在乎着血亲,却不愿意与之相见的空,也像是当初吞噬了深渊之力,彻底消失无踪的五位罪人.
“借助他者的力量是机遇也是风险,但如今看来,你的运气终于好了一次。”
“从见不得光的老鼠变成了颠覆秩序者的卒子抛开你这「王子」的头上又多了一个顶头上司之外,这大概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慢慢改变了对于那位存在的看法,在稻妻的这场深渊入侵之后,戴因发觉对方的目的似乎不在于破坏。
虽然无法预测到未来对方是否会带着去而复返的龙类颠覆天理,
但从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待遇上来看,他的新上司在手段上无疑远比天上的那位要来的温和。
“.王子的称号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至于所谓风险,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最初的坎瑞亚人已经所剩不多,但凡是能够在诅咒之下保留清晰意志的,他们都有即便拼尽一切也要实现的目的。”
“你是如此,追随着我的人也一样。”
自己是特殊的没错,但除此之外,每一个在诅咒之中坚持下来的坎瑞亚人,可以说都有着某种超乎常人的执念。
深渊的侵蚀并非人人都能轻易接受,死亡对于教团的成员而言甚至可以称之为解脱。
在以往未有明确希望的情况下,教团的成员尚且不畏惧死亡,
事到如今,即便那位真的如同戴因所说的那样,要将他们作为推翻天理秩序的卒子,这对教团而言也无非只是回到了原本的轨迹而已。
“.”
“剩余的坎瑞亚人也不知道昔日的宫廷卫队还剩下几人。”
微微沉默,很清楚五百年的时光过后,唯有寥寥无几的强者还能残存。
想到自己找过来的最初目的,戴因抬头看向面前的空,开口问道:
“——找人的工作推进的怎么样了?我上次提供的情报有没有用上?”
“我在最初抵达国度的时候,在阻拦的卫兵身上感受到了记忆被消除的迹象,当时我曾以为使用了这种坎瑞亚秘法的人是你.”
“但如今来看,苏尔特洛奇的弟子应该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藏身在游离的深渊裂缝之中,防止被人发现罢了。”
“我曾经跟她见过几面,她身上的深渊力量层次很高,对这种力量的使用格外熟练,可惜的是我除了前几次问出了苏尔特洛奇处在提瓦特之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她了.”
暂时自然是不可能追出提瓦特之外,游历其他世界不仅需要方法,同时也需要搞定一群麻烦的家伙。
但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