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似的大雪漫天飞舞,从东方刚刚升起的太阳仿佛刚睡醒一样,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远处灰蒙蒙的,仿佛世界的尽头,只有灰蒙蒙的光影在闪耀,——那里大概是牧民的篝火,近处一只兔子从地洞钻出来,它站在洞口看着铁锅冒着的热气发呆,铁锅中沸腾的汤汁冒着气泡,咕咕作响,有一瞬间气泡破解,随之飞溅的汤汁洒落在锅外,诱人的香气随着升腾起的白雾扩散,使得空气四周无不弥漫着香味。木萍从背囊里掏出筷子分发给周婉儿,吴剑男,留给自己一个筷子。他们拿着筷子夹锅里的肉和饼。
“你们还不快走?”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你们利用亲情欺骗我们,你们的良心真的会安生吗?”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噼里啪啦皮鞭抽打的声音。
吴剑男的筷子停在沸腾的汤汁上,缭绕的白雾快速遮蔽了他的筷子,他凝视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前方山峦遮蔽住他的视线,令他看不见什么。“发生什么事情,要让一个男人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个女人呢?”他这样想,眼神中透露疑惑。
周婉儿说:“也许是一个受苦受难的女人!”她盯着山峦的眼神里透露出爱怜。
木萍说:“男人粗暴的对待女人终归是不对!”
他说:“我们去看看吗?”他心里担忧,万一男人是一位有权有势的人,以他目前的能力,他难以保护他的女人。
周婉儿说:“我看不得女人受苦,也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她站起来,向着山峦走去,她继续说:“去看看!如果能伸以援手,我想帮那个女人。”
木萍说:“我也是这么想。”她跟上婉儿。
到了这时已经容不得吴剑男多想了,他跟上她们,走到山头趴下。前面山坳的小路上,一队腰挎弯刀,穿着蒙古长袍,戴着风雪帽的蒙古士兵正向前走,在队伍前面的一个年轻武将,他头戴风雪帽,身穿锦缎长袍,骑着高头大马,他一手举着一根琅琊棒,一手拿着皮鞭子,当他看向身边绳子拴着的年轻女人和少年时,他眼中透露出阴鸷的目光,当他再次看向前方时,他的眉毛,眼睛仿佛扭作一团,挤出难以形容的猥琐笑容,其实他这副模样,和他小鼻子小眼睛,五官扁平有很大关系。
年轻女人艰难地走了几步就坐在雪地上不走了,年轻女人并不是普通女人打扮,她头戴姑姑冠,在她的姑姑冠上镶嵌满了宝石和金饰品,她的一张脸具有典型的蒙古智慧女人特征,她红扑扑而圆润的脸蛋上五官清秀,眉眼之间透露着坚毅,智慧,尤其她那一张小嘴,在噘起的时候,更能反应出蒙古女人的倔强,她身上穿着金丝线绣花长袍,长袍边缘有金丝勾勒的云纹图案,在长袍的裙摆边缘正好露出她的一只脚,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金线绣花的皮靴,她身边的少年打扮也不一般,他大约十六七岁年纪,头戴薄利冠,冠顶上那一颗大大的蓝色明珠,就仿佛夜幕之中悬挂的一轮明月,即便在白天也熠熠生辉,他五官清秀,面容白皙,他身上的长袍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脚上的皮靴上吊着两个金灿灿的金穗子。他看见年轻女人坐到雪地上,他马上走到女人身边,“妈妈,”他说,“您怎么了?”
年轻女人把他搂到怀中,仰头看着马上的武将,“岳木儿,”她说,“你和你的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察必婶娘,”年轻武将说,“我和我的父亲要做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亏你还称我一声婶娘,我想问你,岳木儿,难道蒙古大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