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火把瞬间燃起,人们纷纷朝着萧道云的营帐赶去。
可别出什么大事儿啊!
如此显明的君主,上哪找去?
只不过,当众人一窝蜂涌到萧道云的营帐前时,众人却愣住了。
只见他们的越王殿下正蹲在一具胸前被火枪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边哧哧的吃着一串荔枝,而面前,是一堆被打晕的黑衣刺客。
一眼望去,足足有十八个黑衣人。
萧道云这下也吃饱了,他直起身,很是邋遢的将湿漉漉的手在脚下血淋淋尸体上的衣服擦了擦,然后拿起一旁挨桌上的茶杯,将里面早已凉透的龙井一饮而尽。
最后还打了个很不雅观的饱嗝儿。
“哟,都来了啊,别介啊,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没啥事儿,就打死了几只闹人烦的蚊子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一地的黑衣人和那具血都凉了的尸体...是蚊子?
那你这蚊子稍微有点大哦。
人群一阵耸动,一名身着玄色皮甲的壮汉挤进人群,他单膝跪地道:“殿下,末将已经最后一名刺客擒获。”
他的表情很是肃穆,就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萧道云确是知道,他突破了自己的心魔。
自从他护卫的东宫出事之后,他的心魔,就一直萦绕着他。
萧道云想拍拍自家大舅子的肩,但突然想到那里有伤口,于是作罢了,改为了轻捶他的胸膛。
“校尉,干的不错!”
“哦,那么多人呐?”
众人回头,才发现是穿着一身短裤衩和大背心的周牧枫。
他正用一块毛巾擦着那头湿漉漉的头发。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能够理发。
所以周牧枫的头发那叫一个夸张,可以垂到后肩。
他看到了地上一堆人和一个血葫芦。
“哟,来得很准时嘛。”周牧枫却是一副毫不在意地表情。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被打晕的黑衣人,随口道:“殿下欲要如何?”
萧道云随口回答:“都睡觉吧,哦对了,这些人就傻了吧,切记给他们一个痛快。”
一群死士而已,萧道云可没寄希望能从他们的嘴巴里抠出什么情报来。
这些依旧在昏迷的人很快就被周牧云的手下拖了下去,一刀封喉,瞬间解决了他们的痛苦。
当安顿好所有的一切后,已是三更天了。
天明后。
周牧枫迷蒙着惺忪的睡眼,一屁股坐在餐桌前。
这才发现,面前的萧道云已经陪着自己的爹娘吃早点很久了。
“嗯哼,早哈。”
周牧枫昨晚没咋睡,一直到拂晓才勉强睡了一个时辰。
“二郎,昨夜可难以入眠?”
周牧枫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复道:“确实,有些热了。”
其实是他做了个噩梦。
梦到战争失败,他和他的妻妾孩童家人们被放逐出大康,前往西边的密林之地。
梦到萧道云一家被斩草除根,他的嫡长子在死前,还问他为什么不救救他。
梦到越州被分割,越州的人民重新回到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中,他们留着血泪,质问萧道云和周牧枫为什么不打赢这一场战争...
在这种来回交织的噩梦中,周牧枫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
日光撒下,周牧枫抬头望去。
温暖舒适,是夏日清晨熹微的阳光。岁月静好,人们和和美美。
“昨天的情报,我以为是假的...”
萧道云点点头:“毕竟,是出自扬州刺史杨彦清之手,你知道的,这家伙...之前一直将我称之为天下第一叛贼。”
“傻叉!”周牧枫忍不住给了他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
啧,周某人的素质有待提高。
如果换成老肥的话,那就是一句“han尕铲”
跟,东广省的省骂。
如果是广西的话,那就是“谢咩蒙”。
“他为何帮你?”骂完了,周牧枫开始想到了一个让他想不通的事儿。
萧道云回答:“谁知道呢?”
“也许,他脑子抽筋了吧。”
周牧枫想了想,否了他的猜测:“也许,他只是想通了。”
这话一出,不仅萧道云,连旁边吃东西的周父周母都愣住了。
“为何?”
周牧枫解释:“这种人...说实话,就是一个对先帝死忠的阿谀奉承者。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表现。”
杨彦清更深,已经有些表演性人格的意思了。
他居然逃出了安王的羁押,偷摸跑了出来,并且再次差使陆毅前来越王府。
他的意思是:他要帮助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