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灯光很暗,薇薇安的眼神也在他的声音里慢慢柔和下来。
但陈诺没有停下。
他沉浸在回忆里,又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如果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我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情人。我干净、绅士、大方,也懂得分寸。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是你最好的朋友,陪你聊天说地数星星。当你想离开,我也绝不会拖泥带水,只会祝福你远去。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你与其找一个平庸的男人,一个会用道德、责任和情感去束缚你的人,庸庸碌碌度过一生,为什么不选择我?
唯一的问题,只是你可能得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但共享,难道不正是这个世界最稀缺、也是最美好的品德吗?”
话说完了,风从走廊的另外一头吹来,吹在瞠目结舌的女人脸上。
陈诺也一下子回过神来。
坏了。
怎么把上辈子跟这女人分手时候劝她的话给说出来了?时移世易,这话说给现在的她听又有什么用?当初她都不理解,现在岂不更——
“无耻之徒!”女人狠狠的说道。
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陈诺摸了摸鼻子。
果然,两辈子都是这样,听不进道理。
他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在距离汽车旅馆大约20多米的路边,一辆汽车的窗户边缘,一个伸出来的镜头,对着陈诺离开的背影不断地拍摄着,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直到他下了楼,走进一楼的一个房间,关门。
快门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等到房间的灯熄灭,镜头才消失在了窗户边,车窗也才升了起来。
艾米·罗杰斯开始检查着照片。
过了一会儿,她把相机关机,靠在了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这几个月里,她已经拍到了很多类似的照片,甚至在上个月的某个小镇上,她还透过一家窗帘质量并不过关的旅馆,拍到过一些劲爆的场面。
唯一的问题是,哪怕在室内,某人都一直戴着面罩穿着衣服,导致一直都没能拍到一击致命的证据。这也是让她迟迟不能回家的原因。
“**,**!”
艾米·罗杰斯用力的锤了几下方向盘。
然而马上,她就警觉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矮个子男人正从后面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艾米一脚油门,就立刻冲了出去。
……
“咚咚咚。”
陈诺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令狐说道:“陈总,之前那个人又出现了。”
“你确定是同一个人?”
“八成是,他虽然每次出现都会换车,但是,他很多的习惯都没有变,比如……”
“好了好了,你自己知道就行。放心,我一直都戴着口罩,他应该也没拍到什么。”
“可是…………”
令狐的意思,陈诺清楚。
但是,美利坚也不是法外之地啊。
如非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让令狐去冒险做事。毕竟,老川还没上台,离他在美利坚获得杀人执照的日子还远没有到来,民主党可都是些冷血无情的杂种,最好还是不要惹火上身的好。
狗仔随行,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也就只能让他们拍了。
……
第二天一早,陈诺和令狐头一次两个人上路了。
他没有去叫两个女人,而两个女人也没有再跟随他的意思。
对于朵拉和薇薇安来说,博兹曼就是她们漫长旅途的终点了,但对他来说,却并不是。
他的终点在40公里之外,一个名叫利文斯顿的小镇。
当他抵达那里时,半年未见的维恩·德洛正站在自家庄园前,穿着一身考究的Polo衫和高尔夫长裤,笑容灿烂地朝他挥手。
这位昔日的牧场主、如今的纽约富翁,比半年前又胖了一圈。不得不说,纽约的生活比蒙大拿更养人,和老唐在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也的确比骑马赶牛更符合一个亿万富翁的身份。
历经整整半年的文件、律师、公证与政府批复,当初达成的那笔交易终于在五月初正式完成,只等他在文件上签上名字,
这一片面积十五万英亩、环绕阿布萨罗卡山脉雪峰的古老牧场,以及那栋修建于十九世纪的维多利亚风格木宅、牧场里五千多头安格斯牛、二十多名牛仔,还有小镇上近半数人的生计,都将从此与他陈诺这个名字彻彻底底地捆绑在一起。
“你真的是一路走过来的?”维恩·德洛充满感慨的问道。
“是的。”
陈诺再怎么不在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