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要那样......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黄震庭被他聒噪得烦躁,深吸口气再次稳了稳心神,仿佛在劝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至于!我看今天来的各种买卖都有,这要是都给收了,城里还有铺子吗?老百姓咋办?”
吴万全不但没被说服,还冲对方翻了翻白眼,“感情你是不急是吧?也是,你家是开酒楼的,再怎么闹腾也总有人下馆子,我做的可是布匹生意,真论起来也算大宗,这朝廷说收也就收了啊!”
话说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源泉,黄震庭被他这句说得心头舒畅,终于认真琢磨起吴万全的情况来,半晌后沉吟道:“我看朝廷真要是收,也不是收你城里的那些店铺,八成是看上你家乡下的织坊了。”
吴万全浑身打了个冷颤,脸色更白了,仿佛在给自己打气般嚷道:“苏州府开织坊的又不止我一家,比我家规模大的大有人在,凭啥就盯上我了?哼!就是欺负老实人!”
黄震庭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赶紧去捂他的嘴,口中急道:“你可小点儿声吧!不知道祸从口出吗?自己找死别他妈连累老子!”
现场像他俩这样窃窃私语的不在少数,好一片愁云惨淡。
唉声叹气间,一身儒袍的史浩不知何时走上了堂中高台,开口前下意识先向二楼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