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势力将技术垄断写入律法,如《匠籍律》禁止工匠自主流动。
将技术传承与祖先崇拜结合,如崔氏祠堂供奉改进犁铧的祖先画像。
私设刑堂处置违规者,如王通判回忆中被沉塘的学徒。
可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完了。
可以说,之前世家被朝廷打压之下,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暮色如血,浸染着崔氏祠堂的飞檐斗拱。
崔明焕手中的青铜烛台剧烈颤抖,烛泪滴落在先祖牌位上,宛如血泪。
堂中,五姓七望的家主们围坐一圈,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那个苏辰安,简直是疯了!”
卢氏家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案上的青瓷茶盏叮当作响,
“竟然将我们世代秘传的技艺,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
崔明焕咬牙切齿道:“他这是在断我们的根基!青瓷釉料、农具改良之法,哪一项不是我们花费无数心血、历经数代人才摸索出来的?
这些技术与特定矿产、田产绑定,形成闭环,才造就了我们世家的财富与地位。如今,全都被他毁了!”
“《匠籍律》又如何?”
赵郡李氏家主满脸阴鸷,“那是我们动用朝中关系,才得以将技术垄断写入律法,禁止工匠自主流动。
可现在,苏辰安振臂一呼,那些贱民便以为能挣脱枷锁了!”
王通判想起家族私设的刑堂,那些因偷学技艺而被沉塘的学徒,他们临死前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我们私设刑堂,对违规者严惩不贷,为的就是守住这些秘密。
可如今,满城百姓都知晓了我们的辛密,杀了苏辰安又能如何?难道要将这一城百姓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