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盔甲裹着宽厚的身躯,甲片间嵌着的枯草和暗红血渍,他左脸上刀疤异常醒目,从眉骨斜劈到下颌,硬生生将一双深邃的眼割成了两半。
他手里捏着块浸过松油的粗布,正一下下擦拭着横在膝头的长刀。
刀身狭长,是陨铁锻造的宝刀,刀柄上的缠绕的麻布已经磨出毛边,露出底下雕刻的狼头纹。
他擦刀的动作极慢,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呼——”他轻轻吹了口气,气流拂过刀身,刀刃光滑如镜,印出那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
“规则,规则......”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疤,那有些僵硬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惊惧的神情,不过嘴角还是扯起一丝弧度:
“一切都将归于混沌,你也是......利刃之主。”
说着他抬起头,顺着道路看向远处的迷雾,猛然一刀甩出,就见他的手臂竟然如同橡皮般拉的极长。
刀光闪过,那原本站在葫芦口守着的三名土匪头颅瞬间一歪,三颗头颅从脖颈上掉落,砸在地上晕染开一大片血迹。
只是下一刻,那原本被断头的土匪竟然凭空消失在了原地,片刻后空间一阵扭曲,原本被杀的土匪竟然再次复活出现。
三个土匪像是没发生什么一样,继续在那里闲扯聊天。
身穿盔甲的中年人再次用布擦过刀身:
“既然规则外不行,那就在规则内让你绝望。”
...........
“爹,弟弟身上越来越烫了。”
一个有些黝黑的少年有些焦急的说道,说着他怀里那七八岁的少年竟然开始抽搐起来,身子也止不住的痉挛。
驴车在山道上颠簸的快速行走着,前方驾着驴车的老汉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那小儿子此时一脸通红,浑身都冒着热气。
他并没有停下,而是从腰间快速扯下了个竹筒扔给少年:
“用包袱里的衣服打湿,给小竹擦一擦,有驴车我们很快就会进城,找到郎中就好了。”
他的语速很快,同时快速的用竹条抽着驴子,试图让这头驴子走的更快一些。
少年接过竹筒,手脚很麻利,从包袱里抽出一件布褂子,打开竹筒将水倒在了褂子上,稍微拧干了些便开始给他弟弟全身擦了起来。
果然在用凉水擦拭了些后,少年原本抽搐的身子明显减缓了许多,只是有些畏寒的颤抖。
将弟弟抱在怀里,他抬头看着天色,脸上不由有些焦虑道:
“爹,还有多久到城里?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一旦下雨,道路肯定会泥泞许多,驴车不比马车和牛车,在泥泞道路上速度会慢上许多。
“啪啪”两声抽打声传来,秦孝专注的驾驶着驴车:
“快了,出了前面葫芦口,很快就会进官道,到了官道就快上许多了。”
少年侧头目光绕过他父亲伟岸的身躯朝远方看去,远处的葫芦口在前方忽隐忽现。
河对岸的三人,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一边唠着嗑一边剥着瓜子:
“你说这河水跳下去真能活吗?还有咱具体要怎么实施任务?老大你给个章程啊。”
夏殷泽将手中的瓜子往下方一扔,瓜子壳落入洪水中瞬间没了影。
赵留白看了眼河水:“这河上游应当是下雨起了山洪,这么大的冲击,带着稍微撞一块石头就得死,不过谁让他是这世界的主角呢。”
金泉也笑了一声:“而且是一个宇宙时代的主角。”
他拍了拍身上开始滴落的雨水:“我相信这样的主角很难死。”
夏殷泽脸颊抽了抽:“老大,现在可不是当年,当年对面是普通士兵,现在对面可是黯神。”
“要是秦刃直接扭曲成混沌生物,咱三都得凉在这剑墓。”
赵留白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夏殷泽讪讪的看了一眼金泉:“主要是现在咱实力都没了啊,对面还有带甲士兵。”
要是不是实力压制他现在绝对跳的最欢,可现在连团长都一级了,这任务难度着实有点高。
赵留白也是看了眼金泉思索了一会后道:
“团长的意思是不救?”
因为此时他们的位置赫然是在河对岸,若是想救应当是去路那边埋伏才对,哪怕装个樵夫也行。
金泉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雾缓缓出现的驴车虚影摇了摇头:
“半救。”
他这话让两人为之一愣,可随后注意力却全都被雾气中冲出来的驴车吸引,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焦急赶着车的斗笠汉子。
之后目光便快速的锁定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皮肤黝黑,衣衫也是普通的灰色麻布,头发胡乱的用布片绑了一圈,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典型的农家子。
“这就是能威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