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风。
汤景康只觉得手腕处一麻,过了电似的,抽搐起来,刹那之间,半边身体都不听使唤,好在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惊讶地看向少女,又看向始终背对自己的男子,眼里逐渐变得怨毒起来。
“你也太无礼了,弦高先生是我父亲的宾客,你对他出手,便是对潞王府动手,我待会儿倒要问问叔叔,宁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黄衫少女面色霜寒,斥责汤景康的话,有理有节。
“哼!随你的意。”
汤景康故作不在乎,转身离开。
“弦高先生,你没事吧?”
张玉看了眼黄衫少女,汤景康那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只是自己眼下身份,是潞府琴师,不好展露武功,若他继续相逼,还只能示弱吃亏。
“我没事,多谢郡主出手解围,看来郡主不止博学雅识,武功亦是不凡,真是令在下见识了。”
黄衫少女笑道:“这门武功,是云南一位老僧,客居潞府时所授,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闲来无事,跟着练了几年,我打娘胎里带出的寒疾,多少名医也看不好,练成之后,倒是自己痊愈了。”
张玉想了想,云南那边,还是指法,多半与段家武功有关,只是几百年过去了,除非像他这般寻见古人遗泽的,辗转流传下来的武功,多半变样,遗失增补,渐渐面目全非。
“郡主心地善良,洪福齐天,自有满天神佛庇佑。”
黄衫少女转过身来,看着张玉,低声道:“先生也有武功在身,对吧?方才那两步,怕不是巧合吧?”
张玉心中微惊,脸色依旧平静,轻笑道:“我家乡有位圣贤说,叫花子手里也得有根打狗棍,在未入潞府之前,行走江湖,买艺糊口,免不了要应付很多地痞流氓,就跟人学了些拳脚把式。”
黄衫少女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她脸上挂着淡笑,对于这番说辞,也不知是信与不信。
“先生抚琴为生,见过世间百态,知行合一,再跟我讲讲格物致知吧?”
张玉求之不得,他实在不想再提自己会武功的事了。
“阳明先生说,万物皆可格!从物中,得道理。”
“譬如这琴,可以娱人,也可以杀人。”
他哪里深读过阳明之学,无非后世翻过几页书,记得几个名词而已,如今搜肠刮肚的,只想将这个好奇郡主,糊弄过去,捱到杏花宴开。
黄衫少女不解道:“琴是陶冶情操之物,如何杀人?”
“琴在圣人手里,可以是教化万民之物,在玩物丧志之君手里,就会丢了江山,万灵涂炭,沦为杀人之器……”
正当张玉实在编不下去时,那边走来个青袍官员,对楼台上众人道。
“宁王殿下,请诸位入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