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树给水底林输送养分，所有“不标准”的故事树反而互相支撑，长得更茂盛。“原来……整齐不是唯一的活法，”最年长的规训者放下剪刀，看着自己修剪过的树开始重新长出“多余”的枝丫，枝丫上很快住满了故事虫，“就像齿轮不必都对齐，咬合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

    当最后一道规训尖刺化作“自由新芽”，叙事森林彻底恢复了生机。规则藤蔓变成了“指引藤”，不再强制生长，只是轻轻缠绕，帮迷路的故事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歪脖子树上多了块木牌：“我歪，但我稳”；无花树的叶子上写满了“没花的树，风更爱来聊天”；水底林的倒影开始给岸上的树讲笑话，逗得它们摇落满地黄叶。

    王大锤的机械义肢上，那棵歪芽已经长成小树苗，枝头挂着他刚刻的木牌：“王大锤家的树，爱咋长咋长”；李阿强的机械眼记录下森林的新数据，最后一行是：“最好的生态，系让每个不同都活得舒服”（粤语：最好的生态，是让每个不同都活得舒服）；镜茧少女的藤蔓缠着棵新发芽的“缺角齿轮树”，树芽上刻着：“不完美，才好扎根”。

    林羽望着森林尽头，那里有片“跨界叙事海”，海面漂浮着连接不同叙事层的“故事桥”：有的桥是机械废土与星灵族的齿轮符文混合体，有的桥是液态镜面族与地球的倒影石板路。“生长的终极，是连接，”他的时间之匙印记映着海面的桥，“让不同的故事互相串门，才会有更热闹的可能。”

    飞舟缓缓驶向跨界叙事海，身后的叙事森林在风中唱着歌，每片叶子都在说：“下一段故事，去别人家串串门吧。”而在某座故事桥的桥头，有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坐着——是之前在叙事黏土里玩齿轮的孩子，她手里拿着半块“规则”齿轮和半块“自由”齿轮，正试着把它们拼成座小桥，嘴里念叨着：“这样，大家就能互相来往啦。”

    （第1062章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