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年是蠢,元弘毅是坏。
崔时年成为此件事的急先锋,是受了张锦利用,被虚假的正义和虚荣冲昏了头脑。
元弘毅是明知道元盛是冤枉的,为了攀上张治通的大腿,却诬陷元盛。
两人性质不同。
元盛不恨崔时年,也不爱崔时年,一个有些自大的蠢人罢了。
面对崔时年的情真意切,发自肺腑的道歉,元盛只回了两个字,“原谅。”
崔时年收到元盛的回信后,对元盛的敬仰更甚,如果他和元盛互换位置,他能原谅吗?
他不能,他没有这么宽广的胸怀。
崔时年此刻对元盛的崇拜已达到顶点。
也不知道他的腿什么时候好,他好想快点去书院,与元盛一起讨论学问。
刘天超沈凡星等人看到元盛平安归来,彻底懵逼了。
什么情况?
他姐夫不是说元盛必完蛋吗?
当朝宰辅都出手了,元盛还能活着回来?
刘天超和沈凡星之前损失惨重,之前与元盛合作的那些布商甩卖棉布时,他们吃了很多货。
结果元盛生产出来的棉布质量好价格低,府绸更是可以媲美丝绸的全新产品,价格却只有丝绸的十分之一。
做生意就是如此,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生意越冷清,来的客人越少。
这半年多来,他们亏了很多钱,就等着元盛完蛋翻身呢,结果元盛安然无恙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刘天超和沈凡星有些慌了,元盛没倒,以后他们的生意该怎么做?
褚洪武的人一直在青山镇盯着呢,就等着看元家倒台,掌握一手消息。
结果褚洪武的人没等到元家倒台的消息,倒是亲眼见到元盛回来了。
赶紧传信给褚洪武。
褚洪武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几日后,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宰辅大人信誓旦旦让他囤棉花,不只他自己囤棉花,商会的人很多也跟着囤积了一些,现如今元盛竟然回来了?
那如何能吞并元盛的织造厂?
他们囤积的那些棉花又怎么办?
褚洪武想给宰辅大人写信,但是他又停住了。
元盛科举舞弊案显然是宰辅大人出手了,但元盛平安归来,说明宰辅大人失败了,他现在跑去写信问,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但是他的心抓耳挠腮,买入那些棉花,他用了近百万两!
他要立即派人去京都打探消息。
除了褚洪武,江南织造厂的东家们有点手段的,都在青山镇安排了眼线,他们也陆陆续续收到了风声。
几日后,大家碰了个头,一起来到褚洪武家询问情况。
“行首,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说那个姓元的小崽子要倒台吗?”郑放问。
“是啊,行首,我们可是跟着你买入了很多棉花,现在元盛好好的,我们没有新的织造技术,买入的这些棉花可怎么办啊!”
“褚行首,你平时说话很靠谱的,这次怎么这样,我把一半的流动银子买入棉花了,钱压在这里,我可怎么办啊!”
“对啊,行首,你之前说我们没有拿到元盛的织造技术,将收购的棉花原价卖给你,还算数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褚洪武。
褚洪武双目如剑,“你们一群瞎子吗?我也没拿到元盛的织造技术,我家里囤积的棉花还没办法消化呢,买你们的?!”
褚洪武背后的靠山是当朝宰辅,收拾不了元盛,他还收拾不了眼前这些人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围攻他。
长须长者张天来道:“行首息怒,大家也是压了太多资金,心中着急,才口不择言,还望您原谅。”
褚洪武冷哼一声!
郑放脸上堆着笑,“褚行首,您别生气,我们也实在太着急了,元盛这个小畜生突然搞出来新的织造技术,我们原来的棉布即使甩卖都压了货,赔了不少钱,如今又囤积了不少棉花,又压了一些钱,大家心里急啊!”
“是啊,行首,我的资金周转不灵,说不定哪天就要破产了。”
褚洪武冷着脸,“当时棉花也不是我让你们买的,你们自己的流动资金有多少,自己不知道吗?破产活该!”
一众布商东家们敢怒不敢言,如果褚洪武的话没用,他们加入这商会做什么?平日里被摊派了那么多布匹,又没少给褚洪武上供。
长须长者张天来道:“行首,咱们江南织造厂何去何从,还需要您掌舵,我们的人脉有限,最终还得听您的。”
“是啊,行首,如今咱们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还望您给划个路走。”
褚洪武深深叹了口气,“元盛这个小逼崽子你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