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之命,特来接应使团。我等行至附近,望见此处烟尘弥漫,刀光剑影,似有激战,便火速赶来,还好赶上了。”
王厚又惊又喜,连忙拱手回礼,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原来是嵬名将军,多谢将军仗义相助!若非将军及时赶到,我等今日怕是要葬身于此,议和之事也将化为泡影!此恩我等定当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厚报!”
嵬名罗山笑道:“王大人客气了。大将军早已接到陛下密令,知晓使团前来议和,恐途中遭遇没臧丞相一系的暗算,特命我带五千精锐骑兵沿途接应。任得聪擅自调兵围攻朝廷贵客,实在胆大妄为,眼中毫无陛下与国法!”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任得聪带着残兵和赶来的数千步兵气势汹汹地赶到。他见嵬名罗山的五千骑兵阵列整齐,盔明甲亮,杀气腾腾,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怨毒。他勒住马缰,怒视嵬名罗山,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扭曲:“嵬名罗山!你好大的胆子!此人涉嫌谋害嵬名?野狐将军,乃是朝廷钦犯,你为何要阻拦我捉拿?你可知他与马匪勾结,罪该万死!”
嵬名罗山面色一沉,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冷声道:“任得聪,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大启使团是奉我西凉陛下之命前来议和的贵客,入境之时便有陛下手谕为证,你未经查实,未奏请陛下与大将军,便擅自调动军队围攻,已是以下犯上,形同叛逆!我奉大将军之命,亦是奉陛下密令前来接应使团,你难道要违抗陛下的旨意,公然造反不成?”
“你…… 你血口喷人!” 任得聪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嵬名罗山,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虽有兄长任得敬在没臧庞讹面前撑腰,可嵬名罗山手握五千精锐骑兵,又搬出了陛下的旨意,这顶 “造反” 的帽子一旦扣下,便是灭顶之灾,就算是没臧庞讹也护不住他。他死死盯着王厚和嵬名罗山,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却又无可奈何。
嵬名罗山见状,向前半步,身上的银甲在天光下泛着冷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任得聪,我再问你一遍,你退不退兵?若再敢阻拦使团去路,休怪我手下无情,今日便将你拿下,押往兴庆府,交由陛下处置!”
他身后的五千骑兵齐齐举起武器,大刀长矛如林,齐声喝喊:“退兵!退兵!” 声音震耳欲聋,吓得任得聪的战马都不安地刨动蹄子,嘶鸣不已。
任得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握缰绳,指节泛白。他环顾四周,自己的军队虽人数不少,但士气低落,而嵬名罗山的骑兵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真要开战,自己必败无疑。而且一旦开战,便是违抗圣旨,后果不堪设想。
僵持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任得聪终于咬了咬牙,狠狠一挥马鞭,声音里满是不甘:“撤!都给我撤!”
军队缓缓后退,却依旧死死盯着使团和嵬名罗山的队伍,不少士兵的眼神里带着怨毒与不甘。任得聪临走前,再次恶狠狠地瞪了王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走着瞧”,随后才带着军队悻悻离去,沙尘卷起,久久未能消散。
危机彻底解除,王厚长舒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他再次向嵬名罗山深深拱手:“多谢嵬名将军解围,此番恩情,我大启使团没齿难忘。”
嵬名罗山笑道:“王大人不必多礼,保护使团安全,是我的职责所在。前方路途尚远,沿途或许还有没臧丞相一系的埋伏,我等护送大人前往兴庆府,定保大人一路平安,万无一失。”
王厚点头应允,使团稍作休整,救治伤员,补充饮水干粮,随后便与嵬名罗山的五千骑兵一同启程,朝着兴庆府的方向进发。风沙依旧弥漫,却再也吹不散使团众人心中的安稳 —— 有大将军漫咩的精锐骑兵护送,接下来的路途,想必能顺利许多。只是他们不知道,兴庆府的朝堂之上,没臧庞讹与李谅祚的权力之争早已白热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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