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异心中还不确定，问小灯丝那里是不是涅盘死地。

    “当然不是！我们涅盘死地的土，才不是这种流沙形，而是像一片烧焦的土里，并且整片土地里，时不时都会冒出滋滋啦啦的小火苗。”

    小灯丝第一时间否认。

    不过跟着黑色水虫再往下潜了一段后，又有些意外地改口：“不对也……”

    “小小灯丝说，这一层流沙区域的压迫感，给它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和江异想的一样。

    他赶忙又问：“那你呢？你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吗？”

    毕竟都是不死族嘛。

    然而小灯丝无奈提醒道：“我不知道呀。”

    “我只有记忆传承，而没有生活在涅盘死地的记忆。”

    “我真实的记忆，是从成为主人你的侍从开始的。”

    好吧……

    江异也没再纠结，吩咐黑色水虫继续往下探就是了。

    而他，也继续往天上飞。

    这股压迫感……

    其实比他转职时，原地飞升期间感受到的压迫感，要轻得多。

    所以他倒是无所畏惧。

    就这样，又不知飞了多久。

    往上看，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江异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回头看，光阴之岸，已经距离很远很远。

    时间之河的河床底部，更是遥远到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

    江异让时间之鸟悬空停了下来。

    一边望天，一边望地。

    他其实并没有掌握空间规则。

    但这时候，却冥冥之中意识到——

    在飞过时间结界，又高飞很长一段距离后。

    他应该，还又触发了某处的空间结界！

    所以，他一直飞了这么久，也根本飞不出这片天空！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想。

    这高空之中，连一片云都没有。

    他根本没有参照物。

    这样想着，江异又乘着时间之鸟往回飞。

    又是飞了很久很久，他才真正感觉自己的空间坐标下降了。

    大概是回到原本时间结界的地方，他放出一条黑色水虫，任其自由繁衍变大，作为参照物。

    之后，又开始了反反复复的试错实验……

    他没有掌握空间规则，但是有着无想梦之卷的独特视角，又有黑色水虫作为参照物。

    很快便发现——

    果然！他每往上飞一段，便又会往回退一段。

    就这样反反复复，导致他飞了很久，可实际位移距离却不远。

    没办法——

    为了破解这错乱的空间结界，江异一边飞，一边在整个错乱的空间中，到处放黑色水虫。

    至于时间结界中为什么没想到放黑色水虫作为参照物呢？

    因为时间结界中，放什么东西都没用。

    一旦时间溯回，原本放置的参照物，都会回到没有放上去的“时间”。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

    时间结界，其实是比空间结界更难的。

    江异连时间结界都破解了，自然有信心破解这空间结界。

    因为这处错乱的空间太大，江异也怕自己搞混。

    便让放置在不同地方的黑色水虫，变幻成不同的形态，方便他一眼区分。

    又因为空间太大，需要的黑色水虫太多。

    江异也要求它们，全部自我繁衍。

    一边是扩大自身规模，一边是让繁衍后多出来的黑色水虫，回到他的身边，方便他继续放置。

    而空间的结界，处理起来，确实是比破解时间结界要方便多了。

    因为他探索的整个期间，都身处空间结界之中。

    不会莫名其妙地，被传出结界之外。

    而且空间结界之中，很多规律都差不多。

    都是从某一个更高的空间坐标，突然跳跃到更低的。

    江异切换视角之下，一眼便能望到不知都少类似的空间传送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