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在宫中的我也不禁心烦意乱起来,望着窗外那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有坏消息传来。
自从将大批的学子们下放到地方任职至今,时光匆匆,已然过去了小半年。
回想起他们刚刚踏上仕途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们,面对陌生的环境和繁重的工作,显得有些茫然失措,常常会犯下一些错误。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与成长,他们如今已经能够应对自如,甚至还不时地传回一些令人欣喜的好消息。
只是,这几日的雨势却异常凶猛,简直是我生平所未见。据一些官员所言,这样的暴雨堪称三十年乃至五十年一遇。
虽然之前派遣陆津风前往元、阳两州进行安置百姓时,曾特意嘱咐他要治理好两州的河道。
但面对如此罕见的暴雨,我实在难以确定是否能够成功避免两州发生水灾。
而且,漓江贯穿悯、雨、元、阳、临海五州,要说沿江地区不会发生意外,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并且现在是准备到秋收的时候,这已经不是人为可以避免粮食损失,明年能不能对南封国动手,就看天意了。
……
八月十六,小雨。
我心中一直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来自悯、元、阳三州的奏书摆在我桌上,上面无一例外都报告着当地遭受了严重的水灾。
元、阳两州的情况相对较好,主要是水涝问题。
地势较低的八个县的一些地方粮食作物都被水淹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淹没,但据估计,这些作物的根部很可能已经被浸泡腐烂了。
值得庆幸的是,房屋没有受损,没有百姓因此死亡。
地方官员们正在竭尽全力地挽回损失,但该有的求援还是要提前向朝廷提出申请。
……
与元、阳两州相比,悯州的情况简直是惨不忍睹。
伊国境内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就是悯州,那里的河道决堤,导致“宏咸郡”的三个县被洪水淹没。
如果说元、阳两州的农作物还有抢救的可能,那么宏咸郡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那里的三个县的房屋被冲垮,道路也被洪水冲断,这意味着大量的灾民无家可归。
武幽郡就在宏咸郡旁边,也有部分地区遭到水灾,不过弦渠表示武幽郡还可以处理。
……
这些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我还是有信心能够应对的。
毕竟,今年的降雨情况确实非常严峻,可以说是声势浩大。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尽管雨水如此猛烈,但灾情却是近十年来最小的一次。
在处理完这些受灾地区的相关事务后,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弦渠上的第二本奏书。这本奏书看上去比之前那本要厚一些,想必其中的内容也更为重要。
里面说明了三件事:
一、唐国才是这一场大雨的最大受害国,唐国的河道各州几乎决堤了一个遍。
二、弦渠预测,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大批的唐国流民来伊国谋求生路。
三、他希望朝廷能接收过来投靠伊国的唐国百姓。
……
我就说,为什么受到的灾还比往年小,原来是唐国分摊了大部分的水灾。
唐国这两年很乱,官员们谋求钱财、土地、升迁。百姓则是在底层挣扎,每天都在担惊受怕,苟延残喘。
唐皇疯狂造小人,结果还真让他有所收获,几个妃子和宫女都怀孕,他恢复朝政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无法控制腐烂的国家。
纵使他有心扭转局面,但他下达的命令是到不了地方。
国家这么乱,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要修河道,自然也就有了各处河道的决堤。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怎么可能那么巧,唐国沿江的每个州都有决堤,更像是一种人为的结果。
……
对于弦渠的提议,他在奏书里已经说得很清楚。
这些变成流民的百姓,不会是几百几千,肯定是要过万的。
不加以约束,那就会变成流寇,而他们的第一目标肯定是劫掠最近的南封国和伊国。
与其被动与流寇为敌,倒不如化为己用,对他们进行约束管制。
道理我都懂,但,这需要付出很多东西,甚至会影响到对南封国的行动。
但防止唐国流民进伊国,还真防不住。
唐国和伊国的接壤主要在悯、宁两州,就算把士卒铺在边界上,也根本守不住。
我立刻找来了钟尚书,给他看过受灾的奏书和弦渠的奏书后,我问道:
“你怎么看?”
他思索了很久,最后才开口:
“弦郡守的提议可行,不过这两个月内,流民最好在五万之内,我说的是那些身无分文的人。
至于带着足够家人生活三个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