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留皱眉:“那万一他没打算杀人,咱们这么做不是把他逼急了,他一生气真要杀人怎么办?”
方寻竹摇头:“我们跟李祁安没有什么大仇,顶多就是当年放了他一次鸽子,我觉得他不至于要这么干。而且你们想想,他现在回国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果他真敢做出什么事来,最后肯定会惊动管理会,到时候他自己也没办法活着离开国内,这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我觉得他可能是要跟我们谈什么事情,我们先做好准备,到时候谈不拢就跟他硬拼,说不定还能把两位当家人救出来。”
听完方寻竹的分析,江长留和周家人也不好再提过分的要求,主要也是方寻竹分析得有理。
……
当晚凌晨。
三家人一起赶到赴约地点附近,那是郊区的一家饭店。
但这家饭店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关门闭店,目前正处于停业状态。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通知管理会呢?”
隐藏在暗处的江长留,此时忽然反应过来:“到时候我们跟管理会的人合作,暂时先答应李祁安的所有要求,等两位当家的安全之后,管理会再一拥而上,不就能彻底解决他这个大隐患?”
听到江长留的话,方寻竹实在不想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但又不得不回答。
“你能想到的问题,李祁安会想不到吗?他会这么蠢让自己陷入被动吗?”
“即便你说的这种情形能够成立,那就很可能会形成歹徒挟持人质,跟警察对峙的类似局面,而且这个歹徒是李祁安,你觉得他知道自己在跑不了,并且必死无疑的局面下,会放过两位当家么?两个人的生存几率会直接降低为零。”
江长留恍然大悟,顿时红了脸,尴尬得连忙转移话题:“说得也是,那我们要是直接进去的话,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这不是让他瓮中捉鳖么……”
方寻竹看了看手表,说:“信上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现在是一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你如果在这五分钟想出什么好办法,我们就不用进去。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他把时间定在这么晚,就是不怕我们耍任何花样。”
周家的人有点看不下去了,忙说:“进去吧,我们没得选,两位当家也没得选。”
说完,按照在方家临时制定好的应对方案,三家人留了少量人员在外面,其他人则准备全部进入饭店。
留守在外面的人,并不是要在其他人出事的时候进去营救,而是在发现其他人出事后,立刻逃走回去禀告方美珍。
凌晨一点五十八分。
三家人零零散散绕到饭店的一楼窗户外,破窗进入饭店内部。
已经进入的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左手握手电筒,右手按住刀柄。
在快速摸排之后,他们发现一楼空空荡荡,不见人影,此时所有人都把刀亮了出来,走上楼梯,前往二楼。
二楼是一个大型宴会厅,桌椅板凳全都被堆积在靠大门的两边,整个宴会厅显得十分空旷。
一般这种宴会厅,大门对侧的方向,也就是台上,寿宴或婚宴的主持人上台讲话的地方。
当方寻竹和江长留走进大门之后,两道光束忽然射在台上,照亮了两个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人。
众人围在门口,愣在原地,眼睛聚焦在台上,一眼认出来被绑的就是两个当家人。
除了方家的人,另外两家人甚至没多想,急迫地握着刀就想过去救人。
“别过来!”江秉文大喊一声。
众人停下脚步,只听周为先也喊了一声:“前面有机关!”
人群顿时骚动,慌忙举着手电筒去寻找机关,但是找了一圈之后,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此时谁都没敢再轻举妄动,只看到在江秉文的身后,似乎还有一个人坐着,这个人被发现以后,缓缓站了起来,随即走到江秉文背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望着所有人微笑。
“李祁安!”
江长留一眼认了出来,顿时怒不可遏:“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几年了,他发现李祁安的外貌一点都没变,完全没有因为流亡海外而饱受生活摧残的模样。
他甚至从李祁安的身上捕捉到了几分张狂,还有外显的气场,这种气场他只在一些身居高位的领导身上见过。
“一别多年,我对诸位甚是想念,还记得当年大家在一起,那和谐热闹的场景吗?”
李祁安好像老友叙旧一样,微笑地跟所有人打着招呼:“既然多年不见,我当然想和当年的老朋友聚聚,叙叙旧。”
江长留强忍着愤怒问道:“既然是老友相见,这就是你叙旧的方式?”
李祁安摇头笑了起来:“我寄了书信,热情相邀,你们不给面子,不怪我啊。”
他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嚣张和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