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明不同于寻常住客是牵马入店,店伙计擦亮眼睛也不敢置信这位年轻俊俏的好看公子竟然牵着只脾气暴躁的大虫走进院落,老虎途经马马厩眼冒凶光,吓得马儿受惊便要放足蹄奔,幸亏刘子明及时按下白虎,又背生出金丝六臂,共计八臂牵住四方逃窜的高大马匹,硬生生将马头一拽扯回了马厩里,吓得店伙计当场尿了裤子,奶奶的,敢情这位公子还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力武夫?
出来做生意的,赚八方之财讲究圆滑变通,他郭二宝虽为客栈伙计,但老掌柜膝下无子,只有一个长相水灵的女儿,谁说他没有机会继承客栈顺便抱得美人归?眼看这位公子怕是出自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大门派,郭二宝怎敢怠慢,连忙上去奉承几句,没成想公子长的好看,话也好说,只交代了好酒好肉伺候他的坐骑,再安排饭菜上房小住一晚,便奉上一张十两的银票,郭二宝喜笑颜开连忙引贵客入店,又寻了处安静的柴房安置吊睛白虎,刘子明见此人是个机灵的,便又打赏了些散碎银两,郭二宝见好就收,也不敢瞎打听大侠名号,生怕横出枝节,惹得大侠不快,既得额外之财,那便只管拿他当爷爷一样全心侍候就好,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做的不做。
刘子明跨入驿馆大厅,见大厅人群杂乱,却是出奇统一地将目光投向刘子明,其中不乏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
年轻公子抱拳与诸位打了照面,便找了张最近的空桌坐下,将行囊搁在桌上,吩咐郭二宝速速上菜。
不料他刚刚拿起水壶倒出一杯凉水,抬头便见一位身背一双长柄骨朵锤长相五大三粗的光头莽汉站在他身前,眼神阴婺。
“阁下有事?”刘子明直视他那双淡淡的瞳孔,毫无惧色。
“院子里是动静我听见了。”
背锤莽汉眼神一沉道:“在下听说岭南有养虎的奇方异士,阁下莫不是来自仙子林的白沾雪白林主?”
刘子明犹豫了一下,环顾了四周投来的试探目光,点头道:“阁下听说过白某?”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刹那间十几桌客人同时起身。
刘子明眸子泛起异芒,藏在袖袍下的手暗暗攥紧。
那料莽汉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刘子明的大腿就来了个抱头痛哭铁汉柔情的戏码,“恩公替我报仇,我却无缘报恩,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刘子明扶起莽汉,怔怔道:“这话从何说起?”
那光头莽汉娓娓道来:“嬴山惭愧,多年前我爹无意间得了一块美玉,却因没有上交,得罪了陇西勋贵卢家,风雪夜惨遭仇家上门,几十条人命交代在那个夜晚,当时我外出游历,幸得白林主为我血恨,灭去仇家,事后打听才知恩公大名。”
刘子明听后心生微异,那白林主在岭南成立仙子林为害一方,虽然近些年在节度使何燕君的强力压制下对地盘兼并杀人放火之事有所收敛,可怎么也不像是会行侠仗义的良善之徒,此人怕是生出什么误会。
莽汉嬴山抱拳恭敬道:“赢山世居陇右,不知恩公下落,只是前些日子收到风声,恩公亲自要来,想来也是听说城中有求马门道,嬴山便想买下几十匹好马献于恩公,一为报恩,二作投名状,没想到有缘在平川驿遇上,既然遇见,嬴山愿为马前卒,投入仙子林门下。”
刘子明默不作声,冷冷地看着他身侧缓缓走来的一群人。
嬴山转头望去恍然大悟,生硬道:“哦,这些都是我收下的弟子,都是有些身手的穷苦人家,一腔热血,家世清寒 ,若蒙恩公不弃,也愿意一并投入仙子林。”
刘子明想了想,扶起赢山,对着众人说道:“好,白某答应你们,等白驹城的事完了,一同前去岭南。”
“见过门主!”话罢十几桌客人集体扑通跪下齐声道,吓得刚刚端菜出来的郭二宝说不出话来。
刘子明表面平静如水,心里一派嘲弄。
这算什么?上错花轿嫁错郎?
顾不得是否是人命关天的天大乌龙,刘子明此刻确实是人手匮乏,无人可用,陇右的承天司力量都集中在红鲤城,陇右指挥使齐王世子殿下关雎元被南疆派巫师莫里沙暗杀之后,分散各处的承天卫们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转而销声匿迹,眼下这些人的投诚实在是雪中送炭。
刘子明简单和赢山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着手明日进山的事宜。天一亮,众人进城,刘子明将白虎留在驿站免得惹人注意,此次前往白驹城没有办官谍告身,好在莽汉子赢山和城门将士有旧,蒙混过去不是什么难事。几人牵马入城,几十人同行分拨入了白驹城,行走十余里后,刘子明便闻到几十股异味钻入鼻尖,十分难闻。
大大小小的车马行出现在眼前,刘子明捏着鼻子,在嬴山几人的带领下走到一间车马行的门口,那里竖着高大的招牌,在风中微微晃动。
门前的空地宽敞,停着一辆辆装饰各异的马车。有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的则朴实无华,注重实用,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