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一听大喜,忙问道:“兄台,若是那封信还在,还请还给在下!”
“扔了,不过字不多,我大概记得些内容。”陈冲面不改色鬼扯。
林镇南看了看令狐冲,又看了看陈冲,心中实在有些狐疑——这两人,不会是在做连环套吧?
想到锦盒在师爷手中,他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尽量离盒子远了些,这才说道:“若陈兄记得内容,还请告知在下,那信应该是鄙人好友所书。”
陈冲点点头:“确实是华山派岳不群掌门的手书,信中说他有事耽搁几天,先让徒弟带迷烟一盒,让阁下作阻敌之用。”
“迷烟?”
师爷看了看盒子,脸上露出一丝怪异,“这迷烟该怎么用?打开盒子抓一把扔人?”
陈冲摆摆手,哈哈笑道:“先生说笑了,此物需遇强敌而开,届时敌人如堕五里雾中,保管伸手不见五指,如此使用者便能从容逃脱了。”
见众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他收敛了笑容,转头看向林镇南,:“林翁,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镇南点点头,带陈冲走到静室。
见他关好门,陈冲忽然问道:“林翁,虎豹环伺,此时可曾后悔?”
闻言,林镇南心神巨震,脸色木然问道:“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某听不明白。”
陈冲不以为意摇摇头,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只怕后悔也晚了。拿好,我就问你一句——如今你可有脱身之策?”
林镇南没有回答,慢慢踱到太师椅旁,伸手一引请陈冲坐下。
他虽然面色如常,心思如沸水般不断翻腾,脑中则在不断思索,眼前年轻人来此到底是什么目的。
自己是个锦衣卫武官,这种官职虽然威风,也不缺金银财宝。
可一旦失势归乡,就是没了牙的老虎,除了当个富家翁,也注定不会再有什么奔头。
自己辞官还乡时,带回来的那几车东西里,除了这些年搜刮的金银,最宝贵的东西便是那卷秘藏禁宫的《葵花宝典》。
这年轻人肌肉饱满结实,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内功不俗的练家子。
自己虽捞了些银子,可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家里更没有一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
自己除了金银之外,也就那卷《葵花宝典》还算是宝物。
这种人找上门,除了惦记《葵花宝典》,还能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一节,林镇南反而淡定下来,毕竟那重要东西,已被自己藏到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了。
见陈冲施施然坐下,他突然问道:“阁下冒死登门,莫非也是和东厂那些一个目的?”
“不错!”
陈冲微微颔首:“明人不说暗话,我上门确实是这个目的。”
看了眼林镇南,见他面色开始发青,陈冲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和外面那些不一样,并非一定要独占,让我看一眼遍就行。”
说罢,他忽然歉然一笑:“对不住,好像有一点我说错了,我错的哪一点,想必林翁比我更清楚。”
林镇南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陈冲直言所求,看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
若他所言不虚,自己即便拿出《葵花宝典》,让他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但东厂那些不一样,这些家伙从北方京城,一直追到自己福州老家。
追来也就罢了,但带这么多人上门,哪像会给自己说话机会的样子?
东厂的作风,林镇南太清楚了。
事已至此,即便自己愿意束手就擒,并将所盗《葵花宝典》原物奉还,也绝对落不到好去。
既然到了这一步,又何必摇尾乞怜?
凝视着眼前青年,林镇南心中始终不解——
这年轻人自言江湖散人,又是只身而来,那他到底是从何处知道,是自己拿了《葵花宝典》呢?
这小子,不会在炸我吧?
林镇南心中怀疑,立时起了试探之意,遂作懊恼状说道:“都怪林某被猪油蒙了心,看到怀素和尚真迹,一时就起了贪念,这才酿下弥天大祸。”
“哎哎哎!”
他连连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即便这几幅字价值万金,哪里比得上林某一家老小的性命,我真是......”
“好了!”
陈冲轻喝一声,随即哑然失笑:“看来林翁还是不信我。”
“陈兄弟哪里话。”
林镇南面色一正,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不愧是在东厂当过差的人物。
他无奈摊手道:“鄙人这次闯祸太大,拿的东西着实不少,确实不知阁下想看什么东西,陈兄不妨直言。”
“你偷了多少东西我不清楚,我也没兴趣知道,我要看的始终只有《葵花宝典》。”
听到这四个字,林镇南果然身形巨震,如同被闷雷击中。
陈冲斜乜林镇南,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