伛偻的老头,光从外表看,少说六七十岁。
他扔出缆绳,岸上几人七手八脚接住,将绳子捆在码头木桩上,船上三个船客付钱上岸,陈冲才跟着几个樵夫上了船。
老艄公坐在一边一言不发,手里裹着烟卷,眼睛则直勾勾望着江面。
陈冲很没有形象的一屁股瘫坐下来,看着船舷问道:“老人家,什么时候发船啊?”
老头瞥了他一眼,见是个新面孔,于是从背后拿出一块木板,只见上面写着“十人发船、包船另算,渡河八文、小儿减半”的字样。
陈冲数了数,发现自己加樵夫也才六个人,于是决定包船:“老伯,现在还差四个,那四个人的钱我来补,可以不?”
老艄公点点头,拿火折子点燃烟袋,缓缓道:“行是行,不过得让我歇会儿,吃袋烟再走。”
“那行,您先吃着,吃饱了咱们就走。”
陈冲笑笑没继续催促,多的时间自己都耽搁了,一袋烟的功夫还是等得起的。
然而他等的起,有人却不能等。
老头刚吐出第一口青烟,就听岸上有人叫道:“老头,不要开船,老子要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