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终于，当最后一丝狂暴的剑意洪流被彻底驯服、融入他自身的剑道根基时，密室内那无处不在的尖锐“嗤嗤”声骤然停歇。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江辰缓缓睁开了双眼。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神光异象。

    然而，就在他睁眼的刹那，整个晶石密室内的光线都仿佛黯淡了一瞬，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他瞳孔深处，不再是星辰大海，而是两片缓缓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漩涡，那是“湮灭”达到极高境界的外在显化，万物归墟，剑意永恒。

    他心念微动，并未拔剑，只是并指如剑，朝着虚空轻轻一划。

    “嗤——！”

    一道细若发丝、漆黑如墨的剑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前方的晶石墙壁上。

    那足以抵挡天仙境全力轰击的星辉晶石，在这道剑痕面前，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轻易剖开，切口光滑如镜，边缘处残留的细微黑色剑气仍在孜孜不倦地“啃噬”着晶石的能量，发出微不可闻的湮灭之声。

    这道剑痕，仿佛空间本身的一道丑陋伤疤，久久无法愈合。

    十六重境，湮灭剑意，已初步触及法则本质，剑出，则万物归墟，痕迹永存。

    真仙境之下，触之即死，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