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莲一见是他拦路,心中不由得自然而然的提高警觉,贺聪却依然面含冷笑,缓缓前行,在双方距约丈许之时,贺聪眉头紧皱,道:“怎么又是你?道长玄青子?”贺聪知道这道长玄青子的武功之高,再看他身后之人,各个武功都不在他之下,是以不敢大意。再说大敌已临,正式对阵之时,彼此各凭武功争胜,我们自然不怕,目前却须慎防他们在暗中伤人,所以宁可多加慎重
那道人玄青子口中呵呵一阵痴笑,三角眼死死盯着贺聪,依然冷声说道:“不错,正是贫道。贫道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见尔等痴迷不悟,枉送性命,故不远迢迢而来,特再奉劝一句:放下执念,皈依我西门座下,尚可留得残躯。奈何尔等如此不知进退,冥顽不灵!”
话语冠冕堂皇,却字字杀机。
贺聪‘哼’了一声,冷然不屑说道:“进退前行,乃我本心,何须你这认贼作父、甘为鹰犬之辈置喙?西门世家倒行逆施,恶贯满盈,早已令天下武林齿冷!尔等助纣为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今更行此鬼蜮伎俩,暗中偷袭,拦路设伏。怎么?你们那点自诩的武功,莫非全是这等见不得光的鼠窃狗偷之术?连正面一战的胆气都没有了吗?”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贺聪这一番话,挖苦得着实不轻,也可看出道人玄青子的脸上微微一红。但他气发丹田,又是一声极其宏亮的声音说道:“黄口小儿!休得猖狂!莫把贫道看得太轻!今日并非论道,乃是了结你我之间那段不死不休的宿仇!”
贺聪挑眉,冷冷说道:“不知道长打算如何了结?”
“哼!”道人玄青子知道自己武功不及贺聪,但正如贺聪所担心的那样,他身后还有四大强手。他此时三角眼中凶光毕露,一字一顿,阴恻恻一笑,“若在往日,贫道或需费些手脚。但今日……”他目光扫过身后五人,底气陡增,“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杀你,足矣!”
贺聪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道:“杀我?杀人总有原因的,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或者是为了报仇。你是因为何种原因要来杀我?”
道人玄青子说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
“那是为何?”贺聪道。
“因为看你不顺眼。”道人玄青子道。他好像并没有让步之意,只微微一笑,但笑容里却暗藏杀机。
贺聪眉头微微皱起,纳闷地问道:“这也可以算作原因吗?”
道人玄青子冷笑一声,说道:“这确实不算什么原因,不过,我杀人从来不需要原因的,想杀就杀,不想杀便留你一命。”
贺聪怒极反笑,声音冰寒刺骨地说道:“好一个‘想杀便杀’,好一个‘顺眼不顺眼’。枉你披着这身道袍,眼中可还有半点道规天理?连王法纲常都视若无物。依你之言,这朗朗乾坤,莫非只认拳头?谁拳头大,谁便是王法?谁便可肆意屠戮?!”
道人玄青子狂笑,紫袍无风自动,然后说道:“我连道规道法都不认,还认什么王法?在这里谁的武功高谁就是王法。谁是王法,谁就可以杀人,而且想杀谁就杀谁。今日杀你,顺理成章!你,还有何遗言?”
贺聪摇头叹息道:“原来王法就是如此,今日我真算长了见识。你真的要杀我吗?”
“非杀不可!如果你不想死,就留下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也可以。”道人玄青子回道。
贺聪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然杀机,他缓缓抬起右手冷声说道:“你也未必太过分了吧!竟然要如此残忍,如果我不同意,你便如何?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他盯着玄青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玄青子?你……当真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道人玄青子冷笑道:“笑话,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来忘记之说?不过你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吧,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
贺聪缓缓摇头,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然后道:“不,你不是玄青子,你叫悬命子,你的命是悬的。”
道人玄青子大笑道:“我的命悬不悬不是你说了算,我现在就要杀你,看你的命悬还是我的命悬!”
贺聪大笑一声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道人玄青子也笑道:“我自己一个人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六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说着厉声咆哮,同时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枯瘦的手掌带着刺耳的裂帛声,抢先一步劈向贺聪面门。
贺聪不知他身后五人是何来历,遂冷笑道:“你那身后之人大概也不是善良之辈,如想暗中捣鬼,可是自寻苦吃。既然这样,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五人的高招。”话音刚落,贺聪单掌迎向道人玄青子,掌法凌厉无比,带着风声,快如闪电。
道人玄青子也不示弱,身形一闪,单掌已经劈了过来。这一掌看似轻薄无力,实则不然。它轻巧柔韧,刚劲无比。
贺聪看出他这掌的厉害,在掌风将接未接之际,突然把气功的阴柔特长又展,使掌力由刚化柔,猛一卸劲。道人玄青子便觉力量用空,身形闪出半步。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