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之中,竟都感动得有些无语凝噎。
谁说我们帮主暴戾凶狠,除了杀人,别的一概不会的?
这个时候,巨熊帮外强敌环伺,帮内千头万绪,所有压力全都由帮主一肩扛着。
他们这群老人,不想着勇担重任,替帮主分担压力,还在那里为了个人前程自伤自怜。
帮主不仅没有责怪他们,反而还语重心长的对他们温言宽慰!
感动。
惭愧。
反思。
继而,四人脸上全都露出坚定的神色。
“帮主,我检讨,前面有些事,我确实做的不够好,不到位。
但我向您保证,哪怕豁出命去,也绝不再让您失望。
接下来,请看我的表现吧!”
“帮主,您放心,我一定……”
“帮主……”
四人纷纷用最至情至性,发自肺腑的语气,做出最坚定、最庄严的承诺。
很好,很有精神。
见四人全都拿出了勇挑重担的主人翁精神,耿煊非常满意。
伸手在四人肩上都轻轻的拍了拍。
每拍一下,都会道一句“很好”“好样的”。
最后,看着挺胸抬头,在身前站得笔直的四人,耿煊道:
“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交给我们吧,帮主请放心!”
“……哦,刚才我给你们说的一些情况,特别是冯副帮主被人替换遇害之事。
你们注意保密,不要扩散了出去。
这事在帮内,现在还是绝密!”
“是!”
……
结束与四人的谈话之后,耿煊返回小院。
本以为可以清静修炼一阵,可很快,经通传之后,程辉就领着一人匆匆进入院中。
看见跟随在程辉身侧,快步走入的刘月季,耿煊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现在的刘月季,应该在流云坊才对。
刘月季道:“听说帮主想了解郭碣的情况,我就连夜赶了过来。”
耿煊惊讶道:“有什么情况,飞鸽传信就好,这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刘月季认真道:
“有些情况,我觉得还是当面才能说得更清楚些。”
昨日,在结束与徐耀、陈展二人的谈话之后,耿煊就让程辉立刻飞鸽传讯给刘月季。
一个就是询问郭碣的情况,再一个,就是询问元京游侠儿的情况。
在他想来,这些事,通过飞鸽传讯,都足够说明白。
却没有想到,刘月季居然还为此亲自跑一趟。
耿煊轻轻点头,带着刘月季走向一旁茶室走去。
……
一个小时后。
茶室。
刘月季已经停止了讲述,只是低头默默喝茶。
耿煊一手端着茶杯,心中却还在琢磨着刘月季讲述的那些内容。
他确实没有想到,刘月季与徐耀推荐的那位现在元京混出了不小名声的郭碣,居然也是故交。
甚至,交情还不浅。
至少,在他人的评价中如此。
但若对刘月季讲述的那些具体内容进行提炼,却可以发现,刘月季对这郭碣的评价并不怎么样。
虽然,并无具体的反面事例,刘月季参与的,与此人有关的事情,也说不出任何明显的错处来。
可在刘月季的感受中,此人就是有些“油”,有些“假”,有些过于“八面玲珑”。
因为这样的原因,郭碣数次向他递来橄榄枝,都被他推脱了。
耿煊的念头,在这郭碣的身上只有短暂的停留,就转到了元京的游侠儿群体之上。
刘月季将近一个小时的讲述,也并非全在讲这郭碣。
更多的,只是以这郭碣为引子,讲述元京游侠儿这个群体的整体面貌。
想到这里,耿煊忍不住心中轻轻摇头。
元京的游侠儿,与别处的游侠儿,虽然同样都被人冠以“游侠儿”之名,可在耿煊看来,这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
别处的游侠儿,就像是一群野狗,一群鬣狗。
广大的,挣扎在元州各处“缝隙”之中,靠着各种残羹冷炙、边角料苟活的游民群体是游侠儿群体得以源源不断诞生的土壤。
但游侠儿的来源,远不止于此。
外州的失势者,元州的亡命徒,隐姓埋名之人……
鱼龙混杂,藏污纳垢。
居无定所,没有固定产业,没有固定收入,没有固定道德准则,如浮萍一般游走在元州各处。
如逐臭之蝇,逐腐之鹫。
既有坚持义气,凭好恶行事之人,也有惟利是图,没有任何底线和准则,唯利是图之辈。
打家劫舍有他,烧杀抢掠有他,劫富济贫有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