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回到宫中,心里生气。韩德昌随后走来。萧绰说“王继忠好不知趣,竟然嫌封赏太小了。”
韩德昌说“太后,这么封赏也确实出乎意外,连众大臣都不相信。”
萧绰说“意外?他们想要多大的封赏?”
韩德昌说“太后准备怎么办?”
萧绰说“怎么办?朕明天就问一问他到底想要多大的封赏?”
韩德昌连忙说“不行啊,太后,这样不仅让他难堪,还会让你难堪。”
韩德昌说的很对,今天就是一个例证,当她问他是不是嫌封赏小了的时候,王继忠感到惊惶和痛苦,萧绰自己又何尝不是?而且群臣的目光也是那么严厉地看着她,不相信她是这么对待功臣的。
萧绰说“那你说怎么办?如果明天他仍然不接受封赏,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给他更大的赏赐?”
韩德昌说“不,现在给他再大的赏赐他都不会答应的。”
萧绰说“但朕如果不给他赏赐,朕没法向国人交代。”
韩德昌说“太后别着急,我让张俭去劝劝他,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绰说“这个主意好。”
次日早朝,张俭在万春门外遇到了王继忠,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等到。一大早,张俭就在门口候着,看见王继忠走来,就走上来,叫道“继忠兄,早啊。”
王继忠见是张俭,说“张大人早。”
张俭说“继忠兄,你怎么还拿我当外人?”
王继忠说“我哪里拿你当外人了?”
张俭说“你看我总叫你继忠兄,而你总叫我张大人,这不是把我当外人,当年我阿姊在的时候,你还张俭张俭地叫着,阿姊不在了,我们难道就生疏了?”
王继忠说“张俭,你想多了,那时你还小,现在做大官了,怎么还能那样叫?”
张俭说“什么时候都一样,我永远是你的小弟弟。”
王继忠说“那好吧,以后我还叫你张俭。”
张俭说“这还差不多。”
王继忠与张俭并排走着。
张俭说“继忠兄,昨天你为什么不受封?”
王继忠愣了一下,说“我不能受那么高的赏赐。”
张俭看了王继忠一眼,说“不会吧,我私底下听很多大臣说,给你的赏赐太小了。”
王继忠说“那是他们的想法。”
张俭说“那继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王继忠说“契丹与宋国能结束战争完全是皇太后,皇上决策英明,和将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我不能抢了皇太后,皇上的功劳。”
张俭说“继忠兄真是一个明白人,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总不能与皇太后那么僵着吧。”
王继忠看了张俭一眼,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便说“我没有别的想法,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王继忠的名已经臭了,那就捞一点利,如果能做一个富足的人,也不枉来这世间一场。”
张俭看着王继忠说“继忠兄,你真是这么想的?”
王继忠笑道“当着兄弟的面,我岂能说假?”
正说着,到了候朝厅,厅里挤满了人,三三两两小声说话。看见王继忠走来,都停止了交谈,向他围上来,看了看王继忠的神情,有人便说“上将军今天的气色不错哟。”
王继忠笑了笑,说“我看你们也都红光满面的,像又喝酒了一样。”
萧排押说“上将军,别说了,昨天因为你我们连酒都没喝好。”
耶律老君奴说“是啊,上将军,有什么事也要把酒喝好呀。”
王继忠笑了笑,说“各位如果没喝好酒,改天我请你们喝酒。”
耶律磨鲁古说“何别改天,就今天我们到府上喝酒去,好不好?”
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
耶律善補说“是啊,上将军,今天皇太后,皇上一定会重赏你的。”
“说的没错,上将军立了那么大功劳,应该受到重赏。”立即有人附和。
王继忠听了,连忙说“诸位,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王继忠求诸位不要再说这事了。”
大家听了,也都不再言语了,又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起来。
王继忠回过头,没看见张俭,知道他去后宫了,便叹息了一声,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过来上朝的时间,没有看见皇太后和皇上,也不见内侍。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目光都不住地看着大殿的入口。
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仍不见皇太后,皇上到来。已经有人不耐烦了,便对萧排押说“宰相大人,今天的朝会该不会取消吧?要不,大人去问问?”
萧排押说“再等等,取消朝会,内侍会告诉大家的。”
大家只得再等着,几个人低声说话,更多的人则一个人待着,或不停地踱步。
大殿入口终于有了脚步声,只见萧绰,耶律隆绪走了进来,接着韩德昌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