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耨斤说“臣妾没有不相信太后,臣妾只是怨自己的命苦,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皇子,却没了,皇太后,这是剜臣妾的肉呀。”
萧耨斤说罢,又痛哭起来,凄凄惨惨的。她想到就这么丢失了皇子,越是痛断肝肠,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只哭得死去活来。
萧绰也被感染,想起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生命的尽头也快到了,自己所有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只是没有看见孙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孙子,却无端地丢了,让她的愿望落空了,怎不让她悲痛欲绝。
当下,萧绰哭得昏了,众人连忙抢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众人把她抬了回去。服侍她躺下,好言相劝,只是痛苦不减。
耶律隆运一刻不离地守在萧绰的身边,等她平静之后,让侍者端来一碗鹿髓羹,请萧绰喝下。
萧绰摇了摇头,将鹿髓羹挡了回去。
耶律隆运说“多少吃一点,你一天没吃了。”
萧绰说“给朕拿一杯水来,朕不饿。”
菩萨哥连忙端了一杯水来,萧绰喝了,躺在床上,但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坐起来。她一手按在胸脯上,一手揪着被褥,佝偻着身体,像一只虾米,脸又涨得通红,大汗淋漓。
菩萨哥连忙坐在萧绰的身边,扶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耶律隆运急得手足无措,只恨自己不能替换她,看着她,心疼得一个劲的抹泪。
这一阵剧烈的咳嗽,最终,让萧绰吐了几口鲜血,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耶律隆运看着那盆中的血水,顿时吓得手脚都冰凉了,眼泪汪汪地看着萧绰,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萧绰此时倒显得风平浪静,冷静地对耶律隆佑说“不就是吐了两口血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担心。”
耶律隆运清醒过来了,忙对侍卫喊道“快,快去叫耶律敌鲁来。”
萧绰摇头道“不,不要,老毛病了,不要叫他过来,我们在一起说说话,就好了。”
萧绰说罢,看了看菩萨哥,菩萨哥知趣地走开了。
宫中只剩下萧绰和耶律隆运两个人,耶律隆运连忙抓住萧绰的手,泪水成串地流下来。
萧绰伸手擦掉耶律隆运脸上的泪水,微微地笑了笑,说“好了,别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耶律隆运说“燕燕,我怕。”
萧绰握住耶律隆运的手,说“别怕,不就是吐了两口血嘛,没有什么。”
耶律隆运紧盯着萧绰,她的脸色是那么苍白,耶律隆运忽然觉得那苍白仿佛在像他暗示着什么,他看了看萧绰的眼睛,虽然,眼里还残留在泪水,但是,眼里还充满了神采,它温柔地看着他,似乎在给他信心。
耶律隆运说“燕燕,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萧绰笑道“德让,朕坚强了一辈子了,你就让朕软弱一回吧,靠过来,来,让朕靠在你的肩膀上。”
耶律隆运坐到萧绰的身边,萧绰靠在他的身上,二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头挨着头,手抓住手。
最后,萧绰说“德让,朕多希望一辈子就这样。”
耶律隆运说“我也希望这样,可是,我太软弱了,只能给你一个肩膀。”
萧绰说“这已经足够了,靠在你的肩膀上,朕什么也不怕了。”
耶律隆运说“你的病要及时医治,不能拖了。”
萧绰说“朕知道。”
萧绰说这话时,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耶律隆运说“还有不要着急,也不要伤心,事情已经出了,着急,伤心也于事无补。”
萧绰依然说“朕知道。”
耶律隆运说“皇上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不要生他的气。”
萧绰仍旧回答道“朕知道。”
耶律隆运看了看萧绰,她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血色,眼睛十分明亮,她的思想似乎不在这里。耶律隆运问“你在想什么?”
萧绰说“火。”
“火?”耶律隆运望着萧绰,说,“什么火?”
萧绰说“没什么。”
耶律隆运看了看萧绰,问“太后准备怎么处置萧耨斤?”
萧绰不解地看着耶律隆运,说“怎么处置萧耨斤?不,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处置萧耨斤?”
耶律隆运说“从各种迹象来看,是她有心想陷害废皇后的。”
萧绰忽然坐起来,说“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谁那么傻,拿自己的孩子去陷害别人?”
耶律隆运睁大眼睛,说“可是——”
萧绰打断耶律隆运的话,说“可是有人说她的奴才在废皇后那里转悠过,这能说明她要陷害废皇后吗?萧耨斤是太老实,结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丢了,不光是她都了儿子,朕还丢了孙子。”
耶律隆运说“那废皇后怎么办?”
萧绰说“怎么办?朕已经多给了她一天了,还要朕怎样?”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