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哥低声说“臣妾知道了。”
萧绰说“佛塔的事先放一放,照顾好皇上比什么都重要。”
菩萨哥去了皇上的宫中,耶律隆绪正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灰白的脸像沉寂的湖水,看不到一点生机。心如死灰,这是菩萨哥看到耶律隆绪第一眼的印象。她在耶律隆绪耳边呼唤了两声“皇上,皇上。”
耶律隆绪睁开眼睛,看了菩萨哥一眼,立即又闭上了眼睛。然而,菩萨哥在他睁眼的一刹那,她看见了火光般的一闪,那是一种惊喜的光芒,但瞬间被痛苦吞没了。
即便如此,菩萨哥的心被激动了,她在耶律隆绪的耳边说“文殊奴,我来了,我要让你快点好起来。”
耶律隆绪嘴角微微地颤抖着,那是喜悦与痛苦在较量。
菩萨哥行动起来,亲自烧起炉子,熬起药汤。然后,拿来扫帚,亲手将宫里细细地打扫一遍,洒上带着香的水,清除屋内一切杂物,案台上摆上花瓶,插着怒放的兰花。
经过她一番整理,屋子里顿时焕然一新,香气四溢。
现在,宫中与她刚进来时相比,整洁多了,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像梳洗了头发,刮了胡须一样,精神焕发。
耶律隆绪喝了汤药,精神也好多了,看着忙碌的菩萨哥,他不禁有想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来休息的冲动,但又想起刚刚死去的废皇后,他又心疼不已。由于自己的不理智而害死了她,还让他思想多年的儿子也胎死腹中。这让他不得不陷入长期的自责之中。
然而,菩萨哥的到来,无论怎么讲都给了耶律隆绪极大安慰,病人的发烧很快得到了控制,食欲也得到了恢复。几天下来,耶律隆绪可以在宫中理政,送来的各地奏折,菩萨哥给他分门别类,给他阅览,批复。让他做起来得心应手,顺理成章,减少许多盲目。
耶律隆绪忽然觉得菩萨哥还有帮忙理政的能力,原来他只知道她会画画,绘图,绣花,剪裁的手艺,没想到她对文案处理也是一把好手。
聪明人就是有这点好,不管做什么事,一点就会,触类旁通。菩萨哥就是这样,什么东西在她眼里,她都能轻轻松松地把它看透,抓住核心,有的放矢,做起来有条不紊。只是她不想触及不感兴趣的东西,政治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她太单纯,喜欢用单纯的眼光看问题,对于+=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是从来想不到的。
耶律隆绪可以上朝了,只是他在朝堂上,依旧情绪低落,对于朝政只是做一些简短的评说,朝廷政令一般都由大臣理好,送给他看了,得到他“好”与“不好”的评价之后,便颁布实施。
在朝堂上,大都由耶律隆运主持朝会,皇太后很少临朝了,她的咳嗽越来越厉害,她不想让大臣们看到她的健康出现了问题。孙子的夭折,皇上的病和堕落让十分伤心,对她的打击太大,她的头发全白了,整夜整夜睡不着。
萧绰没想到皇上对废皇后的感情这么深,她只知道他爱的是菩萨哥,废皇后只是众多妃子中的一个。但是她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皇上是多情的,也是重情的人,也许他是用情不专,但他珍惜自己的每一感情,甚至对萧耨斤他也不忍伤害。在他康复的第二天,他去了萧耨斤的寝宫。
萧耨斤看见耶律隆绪到来,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要向他行礼。
耶律隆绪上前按住她,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萧耨斤感动得热泪盈眶,哭着说“谢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
耶律隆绪看了看四周,说“天气热了,不要盖这么厚的被子,捂出痱子了,难受,朕给你带来了花露水,洗澡的时候擦一擦,清爽的很。”
萧耨斤流着眼泪说“皇上,臣妾该死,没给你守住皇子,臣妾对不起皇上。”
耶律隆绪说“不是你们的错,是朕的命不好,命中没有皇子。”
萧耨斤一下子翻下身来,呜咽道“不,皇上洪福齐天,一定会有皇子的,臣妾要天天为皇上祈祷,求老天爷赐给皇上很多的皇子。”
耶律隆绪将萧耨斤扶起来,说“好了,你休息吧,朕要回去了。”
萧耨斤却一把抓住耶律隆绪流着泪,说“皇上,臣妾没有想害废皇后之心,臣妾只是看见她在宫中,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
耶律隆绪皱了皱眉头,说“朕知道,朕都知道。”
萧耨斤说“臣妾是希望她和皇上在一起的,请皇上相信臣妾。”
耶律隆绪想起废皇后的死,心里悲伤,不愿再和萧耨斤说话,举步就走。
萧耨斤抓住耶律隆绪不放,哭着说“皇上,你不要不理臣妾,你想怎么惩罚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就是不要不理臣妾,看到皇上为她这么伤心,臣妾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呀。”
耶律隆绪说“好了,你安心养着,朕会再来看你的。”
耶律隆绪说罢,走出了萧耨斤的寝宫。
耶律隆绪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