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睁眼的时候，莉亚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发尾被鲜血浸湿，冰凉的扫过脸。
第二次的时候，莉亚靠着窗户抱着胳膊，侧脸有些忧伤，脆弱的像个小女孩。
第三次，她不在屋子里。
他迷迷糊糊的去找莉亚，被后方伸过来的手掌握住:“好了，再撑十分钟，我要出去一趟，你保佑自己别死在这里。”
肖恩嘴唇动了动，什么也听不见。
莉亚叹了口气，把手抽出来拾起外套穿上:“记住了，别发出声音。”
她推开门走了下去，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
不想制造关系，这样就不用承担关系带来的悲伤。
不想承担失去的风险，就干脆不要开始。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不难，但最困难的是，这群人一个两个对自己了如指掌。
她脚步飞快，躲开扑过来的丧尸，一把推开了楼梯间的门，车被肖恩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莉亚发动车子，摁开了车载对讲机:“你们解决完了吗？肖恩受伤了，距离分开地方往前五公里，我在马路边等你们。”
“收到，你没事吧？”
“带上西迪克。”
她踩了脚油门，一拧方向盘把前面的丧尸撞飞了出去，毫不犹豫的从尸体上碾了过去。
莉亚把车开上大路，待在车里等待，却总是心神不宁，不由自主的咬住了嘴唇左右张望。
“我现在对你有意义了吗？”
“Fuck。”
她入乡随俗地爆了句粗口，一转方向盘往来时的路开去。
知道最优解，也知道所有的答案，那为什么要往错误的方向走？
可能是因为，想不想制造关系，从来由不得自己。
她又冲上楼，看着歪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肖恩，撑着膝盖剧烈喘气，半跪在地上狠狠地甩了伤员一个耳光:“hey！醒一醒，能站起来吗？”
肖恩被她打醒，眼神直愣愣的。
莉亚又脱下外套打算塞到他嘴里:“你知道的，变成丧尸要咬人的，我都大发慈悲，打算把你扛下去了，被咬了不划算。”
肖恩依然愣愣的，咬着牙关就是不肯张口。
莉亚用力的把手塞到他嘴里，努力的撬开一个缝隙:“张嘴 ! 傻了吗？ 你别咬我，听到没有？”
肖恩含着她的两根手指头，突然歪了下脑袋，含含糊糊:“你在干什么？”
她被肖恩吓了一跳，猛的把手往回抽:“你太吓人了！醒了就行，我现在要把你扛下去，你把嘴塞起来，别把我咬到了。”
肖恩摇头拒绝:“我感觉好多了，而且，又不是断了腿，你扶着点，应该就可以。”
这是？切惩罚者大号了？
莉亚左右看了看，看他状态比刚才好多了，很怀疑他刚刚是不是睡着了，但好像记得，这家伙尸变的特别快。
她不由分说的把外套往他嘴里塞:“不行，你万一咬我一口怎么办？”
肖恩来不及躲，被她结结实实的塞了一大口，也无奈的低着脑袋点了下头。
莉亚扶着他站起来，扯着他的胳膊，揽在肩膀上:“车就在楼下，医生马上就要到了，等给你处理完伤口，我们就回联邦，你就扛六楼就行。”
她推开门，一只手揽着肖恩的腰，另一只手拄着棍子:“扛不住了就说。”
肖恩嘴里塞着衣服闷闷的哼了声。
她咬住了手电，扯着他往楼下走。
两个人跌跌撞撞，狼狈的不行，肖恩干脆吐出嘴里的衣服:“手电给我拿着。”
莉亚不自在的偏了下脖子，把手电筒从嘴里拿出来:“你说话就说话，别朝我耳朵吹气，太奇怪了！”
肖恩伸头咬过手电:“哦。”
莉亚看着手电筒上的口水，被他毫不在意的含到嘴里，有些尴尬的啊了一声:“不是，算了算了。”
他空手接了次白刃，右面胸口处还中了一刀，那半边胳膊抬也抬不起来，现在也不是计较吃口水的时候。
肖恩侧头看了眼她。
莉亚紧抿着唇，咬着牙关拖着他往下走。
两个人都没功夫没说话。
粗重的喘息和血液的腥味在狭小的楼梯间回荡。
肖恩突然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的暧昧。
莉亚扶着他靠在门边:“我推门，你在这里等着，外面没危险了，你就往外冲，我把车门打开，明白了就点下头。”
肖恩不自在的偏了下脖子。
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他还咬个手电筒，莉亚看着他僵硬的动作，生怕他尸变咬人，连忙把他放到门边拉开了距离:“我数123，听到了没？”
“嗯。”
她猛的推开门，闪身冲了出去，一把拉开车门，反手一棍把一只靠过来的丧尸砸倒，喘的跟条老狗似的，用力踢开一只嗷